一朝天子一朝臣。
外边还没多大的变动,宫内早就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我去看望和安的时候。
她门前都是森严的戒备。
防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让人堵在门口,提防她逃走的。
和安一直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在看到我进来的时候,也不过双眼无波的看了我几眼。
“你终于来了啊。”
和安还是抱腿坐着,半笑不笑的说。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总不能白白耗费那么多人在门口守着我,我也总不能枉费你一番心意。”
她的下巴就放在膝盖上,说这些话的时候,都不再抬头看我了。
之前她几次逃跑,用尽了办法,都是我让人抓回来的。
我也不说话,就拉了把椅子坐在那边。
她一直像是低声呢喃那样说话。
似乎是自言自语。
说着说着,语气便是变得激昂起来。
带着恼怒,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没出嫁成功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嫁的人死了那是你自己克夫,当初的事情都说到做到了,凭什么不放我走?”
“若是知道会有今天的话,当初我咬死了也不会同意替嫁。”
“如今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关在这逼仄的小屋子里,出门都有人盯着,可我做错什么了,这跟我什么关系?”
她痛声大骂。
“跟你没关系?”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才忍不住的笑了笑。
平淡的看着她说:“你既是知道事成之后,你就会自由了,为什么还会自掘坟墓,在事成之前给摄政王通风报信?”
从事变开始,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和安。
所有的事情都是极其的缜密。
按理说,不会出现任何的疏漏。
我甚至做好了之后嫁过去,裴佑晟震怒的准备。
可却没想到,会提前接受他的震怒。
对所有的事情门路清,并且能够掐准了时机,在这节骨眼上通风报信的,就只剩下和安了。
和安的瞳仁狠狠一缩。
下意识的说:“是我说的又如何,我从头到尾都是没任何选择的余地,都是被你们随意的摆弄,如今我给你使点绊子又做错了什么?”
“那是你自己没本事,足够的倒霉,害的皇上都死了,凭什么怪罪到我身上来!”
她惊恐却高昂的尖声反驳。
往后挪了挪,似乎有点后怕。
可是声音却不甘示弱。
“你是不是这次来要杀了我?让我陪葬?做梦!”
“要我陪葬的话,九泉之下,我也不会让陈启择安生的,我死了也会日日夜夜的去给他添麻烦,让他死都不能清净,陈瑾安,你怎么敢杀我!”
这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我反问:“我为什么不敢杀你?”
“如今我为皇,我说杀了谁就是杀了谁,你包藏祸心,杀你也是名正言顺的。”
“谁敢有异议?”
和安浑身开始颤栗,往后不停地挪动,脸上也是布满了泪痕。
嘶哑着声音喊:“你为长安,我为和安,仅是一字之差,怎么就天差地别,父皇不公平!父皇偏心!”
“我不服,我不服气,我也不要死,我还要好好活着,享受富贵繁华,我不能死,不能。”
她手摸索到床边,试图下去。
我看她踉跄的样子,也没拦着。
她爬到门口,就被外边齐刷刷的刀剑给拦住了。
无路可逃。
这边连一只蝇虫都飞不出去,更别说她一个大活人了。
和安直接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你活着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坐你弟弟的皇位,舒不舒服?”
“我咒你这辈子都没人爱,我咒你失去的永远都是刚得到的,这辈子注定是孤家寡人,哈哈哈哈。”
和安的头发都乱糟糟的,像是个疯子。
“你用什么途径跟裴佑晟说的消息?”
我蹲在她面前问。
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却是无解。
替嫁的事情,从头到尾,我都是安排的妥当。
可就是想不出来哪里出现了漏洞。
“你想知道啊?”
和安擦了擦眼泪,笑的声音更大了,“你想知道,我偏偏不说。”
“我要告诉你别的,你还不知道吧,你平素吃的饭粒都有解药。”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在看到我手腕上的伤口的时候,笑的更是眼泪都出来了,“没了,哈哈哈,久治不愈的伤口快没了,果然,果然如此。”
“他肯定最后给你吃了那一枚药丸,小皇帝啊,真是个傻子,一命换命,活该啊。”
她头发更是披零,笑的前仰后合的。
眼泪糊了一脸,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