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强行打开。 里面太后的声音带着恼怒,撕破了方才那温情的假象。 “放肆!哀家让你们进来了?” “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怒不可遏。 很多瓷器从里面砸出来。 若是原先的话,她定然不会做出来这些事情。 毕竟那些瓷器可都是她的心头宝。 哪里会舍得这么扔出去。 “太后何需动怒?” “若不开门通气的话,病情只会更加严重。” 在太后怒然的砸东西的时候,我不紧不慢的走出来。 平静的跟她对视。 一步步的往里走。 丝毫不畏惧擦着我耳朵过去的那些瓷器。 太后的动作果然是迟疑了很多。 这动怒的样子,哪里像是久病垂危的,看着更像是丝毫没事情,生龙活虎的。 可垂蔓里也的确是有人在。 背对着蜷缩在床上,光是这么乍然的看上去,的确是重病了。 我目光直直的看过去。 太后想要拦着,却也是晚了。 “这是给谁看病,还差点惊动了老御医?” 我问。 隔着床幔,看不清楚,只能看的出来后背纤细,是个女人。 “拉开。” 我吩咐。 身边的人迅速的动手。 不管太后怎么大喊大叫的,都没人听指挥。 太后那边的亲信,也早就被扣住了,根本就没反抗的机会。 我很久没关注太后那边的动态了。 但是光是看这次闹出来的事情,就能猜测出来个一二三。 太后可不会平白无故的折腾。 果真是如此。 屋内的防御被重重的突破开。 床幔被彻底的掀开。 里面的人也暴露在外边。 竟然是才见过面的。 顾玟岚的妹妹。 她似乎是被声音给惊醒了。 抬起头来,看着这边。 额头上全都是汗水,脸色也是苍白,都这副样子了,还有力气撑起来身体,对着我笑。 笑的讥讽,带着嘲笑。 “顾小姐,你……” 我只猜测到了太后会做妖,却没猜测到,太后竟然胆大包天到这个程度。 先是私下的向裴佑晟示好,现在更是好了。 前脚我才发落苛责了顾家,后脚她便是跟顾家搭上了关系。 甚至不稀动用老御医,只是为了给这么一个人看病。 “什么顾小姐,这边可没顾小姐,若是按规矩来说的话,臣女,哦,不,臣妾只是叫秋望而已。” 她自嘲的笑了笑。 “这可是皇上给臣妾起的名字。” 我不知道陈启择是不是真的沉迷于女色,但是功夫倒是做得很全面。 连带着各种酸溜溜的名字,都已经是起好了。 对于其他的女人来说,这叫做荣幸至极,叫做宠幸,可是对于顾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只是羞辱。 无论当初顾大人是抱着什么心思把小女儿送进来的,这样的局面肯定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陈启择这做法,可真是在那些世家脸上都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放在之前,那些世家还争先恐后,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女儿送进来,现在却巴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快点嫁出去,也好比嫁给一个荒诞无垠的君主好的多。 “顾……秋望?” 我重复了一遍,满是怪异。 这顾玟岚的妹妹做法更是怪异。 换个世家的嫡女,现在都只会嚎啕大哭,或者是哀怨郁郁寡欢了。 可偏偏她还是能够做到隐忍负重。 甚至还坦然的说出来这个名字。 若不是这次的话,我甚至都差点忽略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平时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低到我如今都猛然的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太后显然更紧张。 语气不善的要赶走门外的人。 “她怎么会在这边?” 太后怒声的吼人的时候,我问。 我至今都不知道顾家什么念头,能这么积极的把自己的女儿当做是摇钱树送出去。 沾了顾家姊妹的福气,那些旁支或者是妾侍的孩子,都跟着沾光了。 太后还是一脸的愤怒,似乎在故意掩盖情绪。 “御医闭门不见,砸门也不见。” “还说要是继续耽误他休息的话,那顾家就好自为之吧,可别到时候用错了药物,更是追悔莫及。” 老御医说话分毫不客气,他的脾气跟他的本事一样大。 这样的锋锐,从不收回。 剩下为数不多敢说真话的,还不受到处罚的,顶多就是听了不少的“例子”。 老御医是没戏了。 按照老御医的脾气,太后的急病他都不看,更别说一个认识都不认识的人。 更是不会专门来一趟。 “哀家的病都不看看,那什么时候才给哀家看?” 太后的声音也分毫不小。 “是不是等着哀家死了,才过来给哀家看看!” 太后完全较起来真了,非要得出来一个答案。 前来汇报的人现在骑虎难下,一遍小心翼翼的斟酌,一遍尽量的避开这个话题。 “说话!” 太后的声音更大。 那人瑟缩了一下。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扬脖子,完全就是一副准备赴死的样子,大声的说。 “御医说了,等您老人家真生了难以治愈的大病的时候,他自然会出山来医治。” 老御医几乎不瞧病,这都是不成条的规定了。 “哀家病了,哀家现在就要看病,请不来的话,就给哀家绑着过来!” 太后怒了,丝毫不讲道理。 “绿柚。” “哎。” “去吩咐御膳房,给太后炖个雪梨,败败火,只怕太后得的也不是很严重的毛病,只是肝火旺盛罢了。” 我不咸不淡的说。 “是,公主。” 绿柚应声下去。 “你是不打算起来了,继续住在这边?” 我扫了一眼床上的人说。 她看起来比前几天还要憔悴。 脸色苍白的,如同纸张一样,身上看起来也是极其的薄弱。 放佛一阵风就能给吹跑了。 “起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