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笑不说话。 她那边依旧还是一副愁心的样子,拧着眉头继续说话。 身上穿金戴银的,边上也是坐拥右簇的。 若不是我知晓她身份的话,还当是谁家的暴发户夫人出来了。 别说是她身上了,光是那宫殿里,也都是摆满了闪亮的金银首饰和各种贵重的瓷器。 似乎要把前几十年没享受的荣华富贵,一次性的全都补回来。 “长安啊。” 她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 只是脸上掩饰的还不够好,还是能看出来几分心思的。 不管她想说什么,我始终都是嘴角含笑,安静的站在这边听她说话。 “儿臣在呢。”我说。 她满意于我的反应,才继续说道:“哀家这边啊,可是有不少好的人选了,这各个啊都是出挑的人选,你还记得当时你很看好的那个状元郎吗,也是适婚年龄了。” 她用那种慈祥的模样来跟我说话。 若是不提起这一茬我还给忘记了。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当初在新皇登基,急需左相人选的时候,我举荐的状元郎。 谁知道半路被裴佑晟给截胡了。 并且那状元郎也没那勇气在虎口中拿走这荣华富贵。 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那状元郎我也没再关注到底如何了。 倒是没想到,太后的主意会打到这个上边。 虽然我吃惊,但是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儿臣还想再等几年,父皇才去,还未出丧期,这些事情都不想考虑。”我说。 拿出这个盾牌来,太后的脸色明显的变化了几分。 似是不满,却也不好在这个上边做文章。 只得说:“虽说委屈了你不能现在举行婚事,但是好歹定下来也是好的,你父皇若还在的话,也是盼着这事呢,总是要给你寻一个好驸马,佑你后半生顺遂无忧。” 说完,她叹了口气,还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角。 情深义重的。 “哀家还在想啊,是不是长安有了心仪的人了,一直不肯说出来,毕竟女儿家的事娇羞,瞒着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到这里,她喝退了身边的人,才凝重的压低了声音问我。 “我瞧你最近总是去摄政王府,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还是说你瞧上了王府的谁?” “虽我不是你的生母,但是真心的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女儿看的,这些年来,你照顾启择我都看在眼里了,我出身不好,现在好不容易到这个位置,是真的想要为你打算了。” 刚才还是一口一个‘哀家’,现在直接变成了亲昵的‘我’。 还拉着我的手,轻轻的拍着我的手背说话。 若不是她眼睛里还有闪烁的话,这种话指不定我就真的相信了。 可若是真的为了我着想的话,怎么会让人盯着我的行踪,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往我的身边安插棋子呢。 谁家的生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我垂眼满是讥讽,却一直安静的没说话,任凭她的打量。 “要是不说也没关系,只要别闹出来什么傻事就行。” 始终她从我这边套不出来话,叹了口气,说。 “母后你在问什么?” 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说话的声音。 本来被气的愤愤的走了的陈启择,重新的回来。 “女人家的事情,你也来听。” 太后呵责,但是声音不算是很重。 只是堪堪的掩盖过去这个话题,脸上有些不自然。 “给长公主招驸马?” 他问。 似乎是在刻意的着重了这个称呼。 也不知道是在划清界限,还是说给太后听的。 说起这个来,太后的脸面更是挂不住了。 这一次呵斥的声音比刚刚重了些。 “难不成哀家还会害她不成,你还是从哀家肚子里爬出来的,还觉得哀家会害你们?” 从头至尾,站在太后身边的人都很安静的低垂着头。 跟顾玟岚很相似的五官。 但是性子却完全不同。 我接触的少,也瞧不出来,她是真正的安静还是隐藏着心机。 若是前者还好说,可要是后者的话,那城府可真是深不可测。 顾家教导出来的女儿,倒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 我一直在打量着那顾玟岚的妹妹,但是她却没再抬头。 规规矩矩的站在那边,哪怕是在皇帝的面前,也是安安静静的。 “可母后你要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朕那么随口问一句,那么激动干什么?” 陈启择皱眉说。 然后又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我,很多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还有一份圣旨。 “这都是你的,从此你的事情,跟朕都没关系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倒是没想到,他倒是真的跟我置起来气了。 那些小玩意我都认识,但是唯独不记得这份圣旨。 我刚准备打开,又跑过来一个小太监。 尖细的声音说道:“长公主,皇上他让转达一句话,这就是当初先皇给您的圣旨,婚嫁随意。” “皇上他还说了。”小太监顿了顿,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很是为难。 “说吧。”我开口。 他才继续说,只是声音低了不少,“没人能管的了你的婚嫁,他也不管了。” 后边这话声音很低。 听这最后的话,明显的就是气话。 除去那圣旨,剩下塞回来的东西,也都是他原先带在身上的。 很多东西都磨去了颜色,一看就是把玩的时间比较长。 要不是拿到我面前来的话,我都快忘记这是多么久远的东西了。 甚至连他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条编造的绳子都给我了。 “他这个孩子啊,还小呢,就是喜欢说气话,说不定不是那么想的。” 旁边的太后脸色有些复杂。 似乎一方面为了他跟我反目高兴,另一方面也因为圣旨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说这种‘安慰’的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