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留给我的也不光全是烂摊子。 至少留给我的这几个暗卫忠心耿耿的,做事也是麻利。 这边事情都办妥了,那边裴佑晟还没发现倪端。 绿柚还在愤愤的,生气顾玟岚的态度。 拖下去斩了!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偏偏我不敢说,也不能说。 这可不光是一时意气的事情,牵扯到的可是裴佑晟。 “其实制造意外很简单的,公主,只要您吩咐一下……” 绿柚在我旁边说,欲言又止。 毕竟现在只有少数人知道我当初顶替了顾玟岚的位置,大多数人还是以为摄政王妃是顾玟岚的,只是因为‘身体抱恙’不能出来见人而已。 这样就算是突然之间的暴毙,也没人会怀疑。 “当初逼宫的事情他都做的出来,你觉得他什么做不出来,会畏惧皇权吗?” 说到后边的时候,我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他啊,手握重权,想要改朝换代的,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不过就是个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蝼蚁,随时都会被捏死。 我身边带的人不多,刚才的暗卫被我吩咐走了,只剩下绿柚在我身边。 到了那所谓的地方的时候,好在提前准备好了。 有惊无险。 这边倒也是青楼中独特的存在。 保密性极好,并且进去的条件也是很苛刻,听说里面的女人个个也都是极品的。 才会引得不少的人暗地里都挤破了头的想进去,共度温柔乡。 “两位公子是想要什么类型的?” 里面的老鸨娇笑着迎过来。 脸上浓妆艳抹的,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刺鼻的香味。 我几乎没来过这种地方,在那老鸨亲热的挽着我胳膊的时候,我身上就很僵硬了。 只故意的板着脸,拿着扇子敲了一下她的手,冷声傲然的说道:“要最好的,爷不缺钱。” 我丝毫不怕别认出来,毕竟绿柚的易容技术还是信得过的。 老鸨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了几下,才掩唇笑。 “公子可真是个挑剔的人啊,我们这边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诺,那边一会啊就有个竞价,今年的花魁可是我们这边百年难遇的极品。” “不好的爷可是不给钱,我先在这边看看,不用人跟着,爷可不习惯有人在后边盯着我。” 我粗着嗓子说道。 老鸨眉头蹙紧了,“这位爷,咱这样可不符合规矩。” “规矩?”我大笑,粗声粗气的说道:“什么规矩,爷不就是规矩吗!” 说着,我从袖子里拿出来沉甸甸的钱袋子,塞到她手里。 袋子里塞着分量不轻的金子和珍珠。 那老鸨从皱眉的样子,瞬间笑的眼睛都没了,忙不迭的说:“请请请,您啊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 我带着绿柚在这边转了好几圈,确定了身后没人跟着,才走到另外一侧的房子那边。 这设计大有乾坤。 我呆的不过就是普通的地方,里面还有一个竹林隔开的地方,有专门的供人享乐的地方,富丽堂皇的,普通人不允许进来。 而我也不过就是趁着那些人没注意的时候,才偷偷的进来的。 一路上绿柚还紧绷神经,跟在我身边,穿着小厮的衣服,袖子底下是锋锐的小刀,削铁如泥,随时做好了准备。 好歹是有惊无险。 才走近了,就听到那边声乐的动静,靡靡之音,和我听过的酒池肉林差不多。 人不少,都喝的差不多了,怀里搂着穿衣暴露的女人。 那几个女人都风情流露在骨子里了,娇俏打闹,衣服都松松垮垮的褪到腰间。 这边全都是浓郁的酒味和胭脂的味道。 我还从来没想过,这边会混乱到这个地步。 我避开那些醉醺醺的人,试图去二楼看看,裴佑晟是不是在其中。 我向来不怀疑自己的情报有问题,可也很难想象,裴佑晟这种冷的都快掉冰渣的人,怎么能端坐在这边。 稍微一想象,浑身就一阵的恶寒。 “哎呀,公子,没人陪着您嘛。” 一个女人赤足,脚上带着金铃铛,欢快的跳到我身边来,亲亲热热的靠着我说道。 绿柚下意识的要拔出小刀,我抬手按了一下绿柚的手背,不着痕迹的摇摇头。 若是这么漫无目的的找的话,肯定是找不到的。 倒是不如顺水推舟的,指不定会套出点什么话来。 “是啊,瞧瞧他们,一个个喝醉了,都没人管我了,还是你啊,识点趣。” 我从怀里摸出来早就准备好的珍珠,塞到她的手里。 那女人脸上的笑容才更真了些。 “那就让阿奴伺候您吧,阿奴什么都能做。” 阿奴的语气更加的娇软,整个身子骨都像是酥了,清脆的笑了笑,然后把肩膀的衣服撩开。 露出洁白光滑的肩膀。 “您跟他们很熟吗?”阿奴靠在我怀里问我。 青葱一般的手指,指着另一侧。 我笑的夸张,看向那边横七竖八丝毫,躺在地上还不忘记搂着女人的那些人,眼里却是冰冷。 怎么会不认识呢。 这些人化成灰我都认的清楚。 都是我朝的好官员啊! 满嘴的礼义廉耻的,在早朝上还不忘记冷嘲热讽,暗指我霍乱朝廷。 现在倒是好。 一个个的完全的遵循本能,沉溺于这种温柔乡里! “不认识的话,我怎么会来这边。”我压住厌恶,笑吟吟的勾着阿奴的下巴。 “带我上去看看。” 我下巴抬起,指向二楼那边。 比较起来底下的荒诞混乱,二楼明显的安静的多。 裴佑晟呢。 裴佑晟是在二楼吗? 也会跟这些人一样。左拥右抱的,坐着这等荒诞恶心的事情? 我想象不出来。 可阿奴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上边不能随便上去。”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却不肯解释原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