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是两岁的萧珺扒在床沿上盯着自己,小家伙好像刚刚哭过一样,两个眼睛堪比兔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怎么哭了?”白染下意识地要起身抱过萧珺,却发觉自己小腹的酸痛,只得又垂下了手,“你爹呢?”她心里酸涩,声音也弱弱的。
“爹爹去煎药了·······娘亲要躺好······陈爷爷说妹妹差点没了······为什么啊?”小家伙只是想着不是说几个月后就能见到妹妹了吗?
白染脑子很乱,心里更是吓了一跳,连忙躺好不敢再动。“是娘亲不小心······珺儿别担心,妹妹没事······”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想要安抚小儿子,也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只可惜这笑容在萧承钰推门而入的时候就不自觉消失了,夫妻两人谁都没用说话,萧承钰端着热腾腾的药碗来到床前,摸了摸萧珺的小脑瓜,“珺儿先出去玩一会儿,爹陪着娘亲说话——”
虽然不情愿,但是萧珺却也不敢说不,只得和萧战去了外面,屋子里又剩下白染和萧承钰两人。
“趁热喝吧······这是陈师傅开得保胎药······”
白染接过药碗,即使在冷战,她也不会用肚子里的孩子来赌气,一碗药汤喝了两三口,白染憋了好久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有几滴落入药碗中,她也尽数喝了下去。
萧承钰始终皱着眉头,白染喝完一碗药之后便睡着了,她没力气了,为了孩子,她不能有事,可是她多希望萧承钰带着她,说到底——她不想和他分开。
“你发过誓······再也不留下我一人的······你发过誓的·····“
白染在梦中还牵着萧承钰的衣角,似乎担心对方趁着她睡着就启程出发一般。
“小爷该拿你怎么办啊······”面对皇后下的令,萧承钰自然不能违抗,对方当初逼迫他和周致涵发誓效忠殷子湛,又拿白染的性命威胁两人,如今在采药这件事情上必是不肯退让的。
谁都没想到,最后站出来了解此事的人会是聂鹰。
“你说······你要去北寒之地?”蒋正啸盯着一袭黑衣的聂鹰,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郑家的事情······说到底是受了我父亲一事的牵连,对她···我永远是愧疚——”聂鹰叹了口气,“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就这样吧——”
几日后,聂鹰趁着夜色出了城门,彼时,白染与萧承钰已经得了消息,只是两个人还处在冷战的状态。
“不是都不用他去了吗?你怎么还在生气?”阿月来探望白染的时候见她神思倦怠,只是窝在床上小睡,整个人看着十分没有精神。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把我弄怕了,当真不想在费那个精神,月姐姐,我真怕他一走便又是······”
白染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摸了摸隆起的小腹,一时无言。
“行啦!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况你们是这么多年走过来的,还能不清楚彼此的脾气?我看你这都快三个多月了,还能一直不理他?”阿月说完在屋里看了一圈,“怎么不见珺儿啊?夫君还让我带来了他最喜欢的玩具小汽车呢!”
白染笑了下,陆昂这个做舅舅的总是喜欢送些小玩具来,“可能去前院了,他如今喜欢到处玩,早前刺杀的事情好在没让他烙下阴影,只是如今怀瑾给他身边安排了好多护卫,都在暗中盯着呢——”
被挂念的萧珺此时正在书房盘坐在萧承钰的双膝上,整个人恨不得贴在萧承钰身上,让当爹的很是无奈。
“怎么这几日这般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