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站在一旁，她刚刚说这话当然是有心的，刘氏的表情果然精彩，想必是猜到了事情与芳雨轩的人脱不了关系，杜氏、周思雨都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系。
二房的人想用暖情香害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有周思雨，如今有碧彩，靠着这件宝贝，二房的人得意地不得了，自己要报仇，这暖情香就是其中一环。
“方才你说···在二小姐的房间里燃过这香？”刘氏派人将香炉里未燃尽的暗红色香饵取出，心里已经生出了疑惑，这香气甚是怪异，到不知是什么香？
“奴婢上次在芳雨轩里看到二小姐在吩咐丫鬟准备时燃过，似乎是想带来秋宴的——这香的烟气是粉中带红的，奴婢当时觉得漂亮，便多看了几眼——”说完又装作疑惑的样子，“不过···可能是因为这香料太过名贵了吧？二小姐见奴婢来送东西，就派人把香炉熄灭了——”
白染的言行落在刘氏眼中更加深了她的猜想，后宅里的事情，刘氏一个主母，知道的自然比丫鬟们多。
“珊瑚——”刘氏指了指香料，“派人去问，今日有谁动过这香炉——看看有没有芳雨轩的人从中捣鬼——”
周致涵立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道：“儿子在帝都奉贤时曾听闻有一种催情香药，江湖上的人用这些下作手段来逼迫青楼女子——”一言既出，跪在一旁的刘若仁不禁跳起来破口大骂——
“姑母！一定是有人暗算侄儿——不然怎么会——”
白染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自己就不是个好人啊！找什么借口！这暖情香不过是将刘若仁的色狼本性放大了而已——
“仁儿——”刘氏轻咳一声，也想给自家侄子找回些面子，“这件事情姑母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只是今日的事不可外传，毕竟咱们是客居的身份——”
刘若仁苦着脸，瞥过白染所站的位置，答了一声“是”。
“涵儿怎么想过来了——”刘氏看着白染跟在周致涵身边，对这貌美的小丫鬟生出了警惕心。
“原本是要和表弟讨论一下文章的，我如今伤好得差不多，辅导表弟功课的事情不能落下——”又看出刘氏对白染不善的眼神，话锋一转，“这丫头原是要回三妹妹那里的，只是我想起有一本书稿之前借给了表弟，如今三妹妹想看，便让这丫鬟等一下一并带回去——”
白染心里对着周致涵比了个大拇指，这谎话说的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好在刘若仁是个草包，压根记不得什么书稿，也不会有被戳穿的风险。
刘氏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只是叫白染先行回去，这里的事情她还要处理，当着一个周思雪的丫鬟，又有诸多不便。
白染顺势出了门，临走的时候小声在周致涵身边说了句‘谢谢’，这之后的事情恐怕刘氏就会替她完成了。
周致涵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暗自眨了下眼睛算是回复白染了。
借刀杀人第二步，成功！
迈着轻快的步伐，白染出了门，此时碧彩早就不见了踪影，想来应该是去了解之前发生的事情了，不知道当她知道和刘若仁有了奸情的人是同为周思雨丫鬟的清芬之后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