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有一枚,学校里的每个法师学徒都有自己的铜纽。铜纽上面的印纽是代表玄武的蛇蟠龟,是龟蛇交缠的四向图腾之一,下面的印章篆刻着学生的名字。杜正一拿出这个,其实是坦诚了自己的身份。 鸟人接过铜纽,拿在手里掂了掂,翻过来看了一眼名字,似乎对杜正一的名字没有什么印象,神色越发有些不以为然。他又把印章翻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印纽,做了个鬼脸。“蛇缠龟,啧,有点淫荡。你们知道这个校徽在古时候是生——殖标志吧?玄武是生——殖——大神。”他可能觉得自己的笑话挺好笑,但有些玩笑内部人可以随便开,可是外人说的时候语境就不太妙。 杜正一接过他还回来的铜纽,礼貌地点点头,不知怎么竟然用一种大学讲师的口吻开口讲解,听起来有点木,“蛇蜕皮再生,古人视之为不可思议,在许多古文化里蛇都意味着轮回与永生;龟享长寿,无须多言。北方的图腾是长寿和永生的象征,玄武更是司命之神。” 罗奇狐疑地望着他,杜正一到地在搞什么。 鸟人被杜正一逗笑了,表情有些无奈,可能是因为没想到杜正一会认真地跟他理论这些。“这样啊……” “请问你是?”杜正一严肃地问道。 “我是执行法师。”鸟人连忙说,好像生怕杜正一想继续跟他讲图腾的事。“受委员会派遣。你们大概也能猜到我为什么来这儿。那丫头是老头的孙女吗?她不是法师?”他用下巴朝关歆月的方向点了点。 罗奇本能地没有任何表示,紧紧地盯着杜正一。杜正一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按照规定,我想请您先出示凭证,毕竟这件事有一些敏感之处。” “哦对对,是该这样。”鸟人笑着说,言语之间多少带着点对学生腔的嘲笑,他向着杜正一伸出左手,掌心向上。他的拇指上套着一只绿玉的扳指,像是一个老物件。 杜正一对他的行为没有反应。他无奈地笑起来,不耐烦得更加明显,“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意思吧?你需要碰触一下我的晶体,快点,这里面有我的识别信息。” 杜正一仿佛刚弄明白似的点点头,转头看了罗奇一眼。罗奇机械地走上前,伸出右手放在鸟人的伸出的手掌之上,也没有来得及去想为什么杜正一要让他代劳。 他小心地只用小指触到了一点那枚玉扳指,但信息流的传递依然流畅,他晃神想到鸟人的这个装备价值不低。接着他的大脑感觉到了信息的成型,这种感觉就仿佛参禅中的顿悟,又好像一道谜题豁然开朗。一些信息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记忆中的一部分,他知道了“鸟人”真名叫赵之言,今年二十九岁,目前是法师委员会的二级执行法师。 赵之言向他公开的信息到此为止。他收回了手,不觉紧攥成拳,他转头望向杜正一,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杜正一。 “这些信息可以确认为真吗?”杜正一问他。 罗奇一阵尴尬,他并就没有能力分辨晶体中的信息是不是经过合法授权的,也辨认不出信息是不是被伪装过。他学过鉴定这些东西的理论知识,大概笔试也能通过,可惜那对实践并没有什么帮助。 杜正一和赵之言都望着他,他踌躇了一下,“我分辨不出来真伪。” “好。”杜正一利落地说道。 罗奇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正一这个字说的极其轻快,仿佛他心情爆好。与此同时,风停了。空气中涌动着一股张力,似有似无的静电缠绕在周围,仿佛就在上一声鸟鸣和下一声鸟鸣之间,世界停顿了。 错觉?罗奇恍惚了一下,随即看到了赵之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一丝冰面碎裂的声音从赵之言的脚下传来,他的身子猛地一栽,他只能勉强保持住站姿,神色诡异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腕。 他的一只脚踩进了冰洞里,池塘冰面下的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罗奇无声地倒退了一步。顺着赵之言的视线方向,他清楚地看见一只枯瘦的手从冰洞里伸出来,紧紧地抓住了赵之言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