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不是还有奶您嘛,我来问您也就几步路的事儿,我们家弄自留地总不能荒了呀。”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江春柳一番,许是想到了最近她还是靠谱的,就又回了屋子,去拿了一个报纸小包递给江春柳。 “别糟蹋东西了,让你那懒货后妈给弄走了!” 江春柳小心接过去,放在自己怀里,“奶,您这都没去我家也晓得她弄走家里的东西啊?” “我是聋子还是咋地?这点事儿还能不晓得?不是我说,你那个后妈就没一点儿用!”老太太恨恨骂着。 江春柳瘪嘴:“那你干啥干看着也不出个头?” “她跑回她娘家,你陪锦生一个妈陪你爸一个媳妇儿?”老太太说着,又拔了一把草。 “奶你还怕她跑了?她娘家要是情愿接着她,她才不会回来呢!” 江春柳对老太太的话可不赞同。 陈雪梅要是不拿好处回她娘家,她娘家才不会搭理她。她是有亲哥哥疼她,那不还有嫂子呢吗? “你别整天想着我给你出头,那我能跟你们一辈子?”老太太站起身活动身子骨。 人老了,蹲一会儿就遭不住了。 江春柳顺着她的话就接了下去:“那我还小,你又是我奶,不找你帮我们出头找谁啊?咱们家也就您能制住她,要不上回那鸡就没了。” 老太太是个精明的,她也从没想过要瞒着老太太她的意图。 对付老太太,那就要顺毛缕,要不就遭罪了。 “好了你赶紧回去,家里一堆事儿要做,一会儿你大伯大娘都要回来了。” 江春柳摸着自己口袋里那两包菜籽,还是很满意今天的收获的。 将菜籽拿回家,找到闲暇时间就在自家院子里翻地种了。 一连四天,江春柳都忙得团团转,陈雪梅就没出过房间门。 去她爸房间看,就见陈雪梅还躺在床上,看到她过来了,她一转身就背对着江春柳了。 “春柳啊,你有事儿?”江原轻声问她。 江春柳自个儿走了进来,拉了凳子坐下,跟江原商量:“爸,咱们家干薯也快吃完了,我想着实在不行,就先去队里借粮食糊口,等冬小麦下来了,就还给队里。” “那……那小麦下来我们不是也接不上?”江原愁眉苦脸。 江春柳摇了摇头,“实在不行,就只能你和我哥我弟吃饭,我跟我妈吃点儿糠和树皮啥的垫吧垫吧肚子。” “糠和树皮?那是人吃的吗?”陈雪梅再也躺不下去了,爬起来就是一顿吼。 江原离她最近,被她几句话吼得耳朵都疼了。 江春柳摇了摇头:“咱们这不是没法子吗?” “哦,合着你们江家人吃粮食,就我吃糠咽菜是不?你这死丫头心可真毒!” 江春柳任由陈雪梅骂完,这才无奈道:“那我爸是病人,我弟还小正长身体,我哥那是咱家最大劳动力,这些人可都不能饿着。妈,您整天在床上躺着应该也不饿,就将就将就吧?” “哎哟,你这死丫头在这儿等着我呢?!”陈雪梅气着了,手脚并用就要从床上下来,旁边的江原见状赶忙去拦她。 这江原一个病人哪儿是陈雪梅的对手?三两下就被陈雪梅推开摔到床上了。 陈雪梅从床上下来,伸手就要去挠江春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