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憾已。”
“……”皇帝扭过头,不是很想懂现在的年轻人的心思。
那边厢,术士学府的一帮人终于能放下心来。万罗扯了扯领口,苦笑道:“半条命都被这丫头吓丢了。”
沈溯也深深吐出一口气,松开眉头放松地微笑了起来。
“阿碗没事吧?”黄韶仰头担忧地问道。
“看谢大人的模样就知道,只是昏过去而已。”万罗笑道,若她真出了事谢瑾哪还能这么老神在在的,“没想到我写的符纸真有用处。”
“有这防水的符纸在,你之前何必如此着急。”
柳仲言见事情了了,便失去了兴趣,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背靠在栏杆上,甩开扇子慢悠悠地扇,一双桃花眼顺便带的朝着邻船的大姑娘小媳妇放电,非把人惹得面色泛红含情脉脉才肯罢休。
“一时情急,竟忘了。我画那符纸本也只是图个心安,哪里想得到还能派上用场。”万罗苦笑着摇了摇头,后怕不已。
还好自己聪明机智英明神武有先见之明,出发前硬逼着她带上了符纸,否则……
她可真是让人一刻都放心不得。
文安垫着脚望着那边,道:“这次小师妹是彻底出名了。”
众人默然,可不是么?端午节里,在陛下眼前落水、被京城玉公子救上来,还是在万民瞩目的情况下,这阵仗也真是太大了,直接掠了人家赛龙舟的风头。
太平盛世里坊间可是很无聊的,看来林碗的名字少说也要在茶余饭后里出现三个月了。
这也就是他们消息滞后。
若他们知晓她面圣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就不会用这么保守的数字了。
黄韶不由也望过去,侍卫们正划着船接近那光球,准备接他们上船。
那乳白色的光球散发着柔和漂亮的光芒,年轻的侍郎盘坐在里面,众目睽睽却神色自若,丝毫没有不自在。
官服早已湿透变成深红色,他随意抬起如玉的手把潮湿的黑发抿起,浸了水的肌肤白皙洁净,衬得五官越发隽雅。
不经意地抬眼一瞥,就是说不出的风流隽雅。
这样在京城里响当当的如玉公子,他抱着昏迷的林碗的动作却颇为温柔,似是极小心。
明明如天人般遥远矜贵,叫人望而不敢接近,可她却理所当然似的待在他怀里,全然感觉不到距离。
黄韶替好友的安危放下心以后,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跳了出来,让她的心情与这艳阳天完全不符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