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最看不惯他这样目中无人的作风,但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也还算习惯,并没有太在意严仲达的爱答不理。
“我问你,韩安安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严裕开门见山,并没有做任何的铺垫。
问出口之后,严裕的手悄然握成一个拳头,他期待着答案,可同时也在担忧着答案尽不如人意。
听到严裕的厉声质问,严仲达翻看杂志的手不由得顿了一顿,他摘下自己的老花镜,缓缓转头用锐利的目光看着站在门边的严裕。
“你觉得呢?”
严裕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到些什么,可是严仲达是只老狐狸总是能将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
“严仲达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学我们这些年轻人耍手段,有意思吗?”
说话间严裕的眼神中隐含怒意,严仲达将他眼中的怒火看在眼里,一副释然的表情笑了笑。
“如果我说是我做的,难道你要亲自去找顾瑾辰告诉他真相吗?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的儿子,就算你把这一切告诉他你敢保证他之后还会对你一如既往吗?”严仲达的这番说辞就好像是准备好来搪塞严裕的一样。
正如严仲达所说,如今要害顾瑾辰的人是严裕的亲生父亲,即便是严裕将这一切说出来了,依着顾瑾辰的性子,他们二人的关系也很难再和以前一样,这也是严裕之所以害怕严仲达要对付顾瑾辰的原因。
“所以你是承认了?”严裕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将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人会是自己的父亲。
严仲达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翻身下了床,他缓缓的走到严裕的跟前,这些年他确实是老了很多,就连腿脚都有些不便了。
这样一比较严裕比他高出了一大截,甚至在气质和气魄上也胜过于他,真不愧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就连严仲达都不得不感叹岁月不饶人。
“严裕啊。”严仲达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他皱巴巴的手搭在了严裕挺拔的肩头,原本比较生硬的语气也变成了语重心长“我早就奉劝过你和顾瑾辰不要太交心,我迟早有一天是要对付他的,可你偏是不听,现在我已经开始动手了你再来质问我,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收手吗?”
严裕垂眸凝视着严仲达搭载自己肩头的手,他稍一沉肩让严仲达的手扑了个空。
“给我一个理由。你要对付他总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严裕平时说话永远带着一股不成熟的意味,而今日他的语气中却前所未有的冷清疏离。
严仲达清了清嗓子走到窗边,背对着严裕才开口。
“严家和顾家本来就水火不容,之前那一些和颜悦色的画面都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看罢了,难道你还真的以为我们和顾家的交情颇深?”严仲达说得平静,却不知严裕心中却掀起了一丝丝波澜。
“既然如此,当初你们为什么不阻止我,非要等到现在东窗事发了你才来和我讲这些,你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严裕字字句句中透漏出来他现在怒火甚深。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严仲达为什么不阻止他们?等到他们已经树立了深厚的情意时严仲达再来提醒他,这样岂不是等于在他心上扎上一根根小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