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毅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倒不是说着突然融入体内的阴寒之力让他痛苦万分,恰恰相反,他这是舒服的。 说来也是奇怪,这股力量很明显是从那只僵尸身上而来,之前给人的感觉刺骨冰寒十分的不好受,但此刻流转在李毅体内,却像是一股清流,让他无端的陷入了一种宁静祥和的体悟当中。 “那神钟究竟是什么来历!”虽然说脑海中的那道钟影在危机关头救了他一命,但这种无法掌控一切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有些忐忑。 想着,他又将念头集中在了脑海当中。 只是一个连筑基期都没有达到的修士,如何去观望脑海神庭中的奥秘。 无奈之下,李毅只好将注意力再次放在了体内的变化之上。 随着那股阴寒之力不断的在他周身脉络中游走,童子功修炼出来的那些力量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危机,开始变得狂暴起来。 仿佛有一缕缕的火苗在他周身经脉中燃烧一样,两股力量终于交锋。 咝! 这种交锋遍及周身,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无比的剧烈的刺痛。 更令李毅惊骇的是,随着这种交锋愈来愈烈,他的肌肤表面开始渗出一层细密的血珠,就仿佛他整个人都要被撑爆了一样。 “嗡!” 就在此时,那潜藏在脑海深处的钟似乎感受到了李毅的危机,一层淡淡的金光从他的眉心溢出,逐渐的笼罩住了他的整个身体。 这种金色的力量似乎让李毅的身体维持在了某个状态,既不会被那两个力量的交锋撑爆,也不会马上恢复自如。 极致的刺痛让他变得两眼腥红,细密的血珠从周身毛孔间不断渗出。 如此动静,玄奘哪里还睡得着。 只是他肉眼凡胎,看到的只是一脸狰狞,憋住了力气修炼的李毅。 神钟弄出来的那层金光显然只有李毅自己才能够看到,不过经历了最初的痛苦,此时的他嗓子沙哑,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麻木起来。 他能够做的,只是习惯性的运转起玄一留给他的那门童子功来。 而玄奘,虽然也知道李毅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他时常听寺里的武僧说起修炼的事情,知道武者在修炼的关键时刻最忌被人打扰。 一时间,只能念些佛经,替自家师兄祷告起来。 …… 竹林的深处是一片墓地,再不远,就是一片连绵的山势,其中一座最为雄奇俊拔的,叫做茅山。 此刻,茅山脚下的一座道观里,一个正在打坐修炼的青袍道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取经人果然有些道行,一具炼气七重的僵尸居然怎么快就被灭杀了……” 这道人长得高高瘦瘦,长眉入鬓,细眼似闭非闭,似醒非醒,顾盼之间,偶有精光电扫,令人凛然生畏,乃是茅山上清派这一代的掌教真人。 佛门西游的事情在修真界并不算什么秘密,只是关于那取经人的身份,却是众说纷纭。直到不久前,他才从师门长辈口中得知这取经人其实就在距此不远的金山寺中。 道门虽然在表面上默认了佛教的这场谋划,但涉及到气运之争,又岂会那么甘心。 这位掌教真人对于上面那些大佬的心思猜到通透,便想着给那取经人找点麻烦来添添堵,最好,直接将那取经人干掉! 所以,等玄奘离开金山寺的消息传来,他便提前在这必经之地做了准备。 茅山道士素以驱鬼、降魔而著称,而上清派又以控尸术闻名。 在他看来,通过这种远程操作,他可以将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但如今看来,那个取经人果然不是表面上显示的那样人畜无害。 不过,那才只是一具僵尸而已,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想着,道人的脸上露出些许狰狞,双手不断的掐动着法诀,将一个个灰白色的符箓打入虚空,往那片竹林的深处飞去。 …… 小庙当中,不知道是不是玄奘大师念的经文起了作用,李毅脸上的狰狞正在慢慢消退。 作为天地异种,僵尸的资质显然是要超出李毅太多的,即便是这具僵尸只有炼气七重的境界,但那一身真元也绝对要超过将童子功修炼到第七重的李毅。 不过神钟反馈给李毅的阴寒之力显然是打了折扣的,而就是这种恰到好处的折扣,使得李毅体内的两股力量变得不相伯仲,来了一场相对漫长的拉锯战。 这整个过程对于李毅来说自然是苦不堪言,但有神钟护体,倒也不必担忧性命安危。 事实上,等这场苦闷的交锋结束,李毅才是发现,虽然经历了无边的痛苦,但他一直无法突破的童子功却是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玄一为之付出性命的第七重瓶颈,就这样被打破了。 “混沌无极而生两仪,三才有道化五行……” 李毅默念着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一段经文,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其妙的状态当中。 这些经文是神钟在收起那层金光的时候残留在他脑海中的影像,字字珠玑,引导着他将原本修炼的童子功改动的面目全非,到最后,形成了一门新的《混沌金身诀》。 虽然在境界上只是对应于之前的童子功,但可以想的到,这门功法比之法明所创的童子功要高明了不少。 事实上,法明虽然道行不浅,但在创立那门童子功的时候就走上了一种误区。他盲目的追求东王公的纯阳无极境界,全然忘了,男子虽然为阳,但却不等于说男子体内就没有阴炁了,而强行将人体内的这种平衡打破,带来的结果自然也是毁灭性的。 玄一的死,便是源于此。 不过李毅不同,他是借助那具僵尸的玄阴之气,粗暴的来了一场阴阳相济,以一人之身,完成了传说中的双修,炼化了体内的阴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