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不,他是我在垃圾堆里捡的。你知道,我们这个种族,是没办法和其他生物孕育后代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地底人都不行,但我那时候正好需要一个儿子。) 大肉团解释道:“咕噜咕噜。”(那是三十几年前的事情,一些政敌以‘后继无人’的理由打击我,想让我拱手让出自己的权力。他们想得美。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有个婴儿被丢在垃圾堆里,在那个时代,由于和天外人的纠纷带来的一系列混乱,这不算是件稀罕事。算大锤那小子命好,我捡到了他,还将他视若己出。) “太好了!是义子!仓老师还是纯洁的!” “哦哦哦我要做手术变成甲盆人!我要让她第一个就怀上我的孩子!” …… 在弹幕里陷入狂欢的同时,杜泽这边又有更多的虚拟礼物入账了。 他本来还想再提几个不那么过分、就是稍微深入了那么一点点的问题,继续以仓井满为要素骗一波人气,但被那位忠诚的队长打断了。 队长大剑不是个脑袋灵活的人。当然,在选拔这个职位的时候,昔日的决策官,也没有把脑袋灵活当成是一个好品质——在决策官一手构建的体系里,服从才是第一位的,其余的品质如果有害于忠诚,那不要也罢。 可惜由于避难所的规模不大,最多所能容纳的地底人不过区区数万,又有多方势力盘根错节,没办法用这个标准来要求所有的手下,因此决策官的队伍,实质上并没有他希望的那么稳固。 不够稳固的部分中,自然不包括这位队长。 和决策官的养子的经历近似,大剑也是在人生中最低谷的时候,得到了决策官的帮助,从而在内心建立了对于决策官的高度忠诚,和近乎盲目的信任。此前亲眼见到决策官变成一坨大肉团,他的第一个反应,也不是决策官变成了怪物,而是怪物吃掉了决策官,还想要把怪物的身体刨开,把他想象中的被吞到肚子里的决策官救出来。 连续经历了决策官‘失踪’,女神发话并导致队伍分化的打击,别无选择的队长大剑终于说服自己,忍耐着心中的恶心和恐惧,走到大肉团身边,尝试接受“决策官变成怪物了”的现实。 “大人,我……请原谅我的无知,我没能认出您,还差点向您挥剑,幸好那位魔神……我是说,尊敬的客人阻止了我愚蠢的行为。” 他这么说着,跪伏在地上。 “我太没用了。我不仅认不出您,还在您行动不便的时候,没有约束好您的战士。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起,大人,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请您责罚我吧。如果您不责罚我,我的负罪感会促使我举起剑,砍向自己的脖颈。” 头脑单纯的队长也有聪明的一面。 出于本能,又或者是冥冥中的直觉,他没有问出决策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变大肉团之类的敏感问题,而是根据杜泽站在旁边,用天外人的机器不断发出“咕噜咕噜”声,像是在交流一样,判断那个大肉团多半就是决策官本人,且还保持着清醒的理智。 所以,他貌似耿直的站了出来,直接把大肉团当成是平时的决策官,跪下请罪。 “咕噜咕噜?”(谁?哦,是队长……一个好男人,就是蠢了点。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蠢到给所谓的‘女朋友’担保债务,从而欠下巨款,我也没有机会笼络人心,让他自愿从别人那儿跳槽过来。他其实是个优秀的战士。不过我现在听不到那么低的频率,他到底在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明确的知道对方听不到自己用的超声波,加之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的,都是天外人的的原因,大肉团说话时也少了几分顾忌。 弹幕里随着热闹了一波。 一些人因仓井满亲口说别人是好男人而感到不爽。 一些人因仓井满如今居然变成了一个油腻的政客而感觉幻灭了。 还有一些人说着什么“要是她能现场夸我一句好男人就算死了也瞑目”之类的怪话。 另一方面,经过一番在队长听来完全是“咕噜咕噜”的交流以后,杜泽充当了人肉翻译器的功能,开口说话了。 “决策官欣赏你的忠诚,队长。他生病了,没办法亲自与你交流,希望你不要介意。”他说。“你的领袖赞赏你的忠诚,他说,他已经看到了你的所作所为,不会因这种情况怪罪你。此外,你的领袖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会留下来,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离开?” “当然是因为您没有命令我这么做。” “还有,除了我之外,仍有一些忠诚的战士自愿选择留下,一共有67人。” 既然领袖没有在失职和责罚的问题上深究下去,队长自然也就借坡下驴,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顺便表了表忠心。 毕竟他也不是那种非得被惩罚才会感到舒服的受虐狂,之前的请罪不过是以退为进,先发制人的承认错误,以免受到更严重的处分而已。 “很好。召集剩下的战士,我们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 杜泽一字一句的直译道:“从这一刻开始,限15个人息(约160秒)内完成,否则按照延误战机论处。” 以常理看来,这个命令有点……莫名其妙。 尽管在天外人的帮助下,这个过程显得简单了很多,但决策官的战士们,还是在付出了一定牺牲的前提下,才将神殿总部攻克下来的,当初出发时,喊得也正是“打倒神殿”的口号。如今,好不容易打下了神殿总部,进攻者却有一半被毒气影响,反而成了负担,剩余的一半中又有大半出走,被女神拐着不知道去哪儿了,还有人数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