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砍他脑袋就算客气了。” “大人言之有理。” 此时几片雪花飘落,庞雨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好在不是那种大雪。 庞雨转头对涂典吏和庄朝正道,“先做好死守的准备,等待明日骑兵在东阿的作战结果,陈如烈的计划交过来没有?”“刚才交来,说昨日骑一司损失颇大,还要防御教场铺前哨,骑兵最多能出动三个局,带四门炮,还有出动所有游骑兵,游骑兵天亮前出发在南京店设伏,天亮后 陈如烈亲自领骑兵攻击东阿建奴,等大人签发作战令信,游骑兵就准备出发了。”庞雨听完皱着眉头,铜城驿去东阿四十里,中间有两个节点,分别是北京店和南京店,游骑兵在南京店设伏,是对付清军可能的哨骑,防止常规骑兵过早被发现 ,一旦清军有备,那就不容易攻破他们营地了。 昨日侦察到的东阿情况比较模糊,没有确定清军营地位置,最后看到的清军在东阿北门演武场附近,有可能驻扎在那里。此前安庆营从东阿经过,北门演武场是有围墙的,昨天侦察估算的清军是两百多,不知今天会否有新的鞑子到达,但就算只有两百鞑子,庞雨也不相信安庆骑兵 能攻克对方营地,毕竟昨天一整个局的骑兵被四十个鞑子打得灰头土脸。庞雨也不敢派出亲兵司去进攻,因为东阿方向敌情不明,万一两百只是前锋,那后面跟来的就得上千,铁甲兵走四十里过去,进攻不利再走回来,一天之内是八十里,即便能回来,也会严重影响后续守城作战。而最大的可能是被清军骑兵困在途中,就像清流河边曹操干的那样,围困一夜之后,这些威风的铁甲兵多半会 冻死在路上。所以赞画房的建议,也是只出动骑兵去东阿,打不过还能跑回来,只是属于试一下的性质。涂典吏有些期待的看着庞雨,他最希望撤过东阿,进入南面的山区, 最好是越过狼溪河,在旧县或王古店一带设防,防御的态势就好得多,清军在山地中将难以发挥数量优势。庞雨看了看涂典吏,按照目前骑兵的战斗力,进攻东阿清军成功的可能很小,但似乎也可以尝试一下,对于骑兵来说,来回八十里并不算远,而且东阿的清军未 必接到了茌平方面的消息,准备可能不会太充足,似乎可以尝试一下,思索了片刻后道,“把令信拿来签发,告诉陈如烈,骑兵是进攻兵种,胆子放大些。” …… “秦叔,那庞大人给的银子,给你分点。”十字街往西门方向,有一座碧霞元君庙,似乎日常香火很旺,庙外环绕着一圈颇具规模的马棚,平日是给香客喂牲口的地方,现在里面也满是马匹,不过都是游 骑兵的。 满达儿就在西马棚的对面,伸出的手心中有一块切开的银锭,切口还很平整,街中火焰映照下,看得出里面银色发亮,看得出来是刚切开的。 旁边靠墙坐着的秦九泽摆摆手,“银色倒是足九成,你自个留着。” 满达儿见状又把银子收起,秦九泽平静的问道,“给了你多少?” “四十两,不是人头赏,是旗总给我算的。”满达儿停一会又道,“杨光第他们都没有。” “他们也是有的,不过是回去才领。那庞大人是知道咱们外来的,不给银子怕多了心思。” 满达儿转过来,“你说庞大人还是把我们当外人。” 秦九泽咬了一口饼子,嘴中吐出一口白气,“不是当外人,我是说定然是想过才这般发饷的,这安庆营把咱们当回事,关照着你是怎生个想法。” 满达儿哦了一声,“这营伍好是好,就是火兵都没几个,喂马啥的都得自个办。” 他抬头间看到有人过来,连忙碰了一下秦九泽,“旗总来了。” 两人连忙起身,旗总跟在一个军官身后,那军官看起来白净,不像一般的军官那样。“跟二位说过军律,晚间不能越过信地行走,但有副把总以上军官带领可以。”旗总恭敬的看看那军官后道,“这是我们骑二司的文书官张大人,马上要去军医院 看伤员,可以带几个将士同行,你们要去看杨石三,正好跟张文书官同去。” 秦九泽两人在宣大从未听过什么文书官,听起来有点像书手的意思,但看旗总那恭敬的态度,称呼又是张大人,肯定不是书手了。两人到安庆营就不停打仗,又只接触到旗队层面,上面的编制一头雾水,只听杨光第空闲讲过,听得懂的有镇抚、百总、把总,有些就听不懂,比如各司和千总 部专门的赞画,有管辎重的,也有管作战训练,还有什么士官长、炮兵把总,这些都是宣大没有的。他们本就一头雾水,现在又来一个文书官,当下也不敢发问,只得恭敬的点头道谢。那军官自己提着个灯笼,带头往十字街路口走,旗总挥挥手,带领两人跟在 后面。 他语调很温和,“二位都是杀建奴的好汉,听闻今日在三十里铺作战英勇,立下不俗战功。”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秦九泽下意识的把背驼下去,那文书官又道,"以后要多教授咱们营中同袍,咱们安庆营啊,步兵炮兵水师都强,就是这个骑兵差些, 安庆这个地方靠着大江,大家都坐船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