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到了队列后,在第三局和第四局的结合部。这个缝隙前面是一排箭队,站得十分密集,挡住了流寇的视线。
庞雨下了马,来到炮车边对薄钰道,“薄先生这次瞄准些,先看看流寇的位置,箭队让开后马上开炮。”
薄钰战战兢兢来到前排,看到百步外红衣的流寇,不由吞了一口唾液。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虽然在后面也吓得够呛,作为一个生活在苏州的文人,这些流寇只存在于传说中,制炮帮官军打是可以的,何曾想过自己也会直面。
薄钰举起度板和炮规测量,口中一直念念有词,庞雨也不知道他怎么算的,但似乎太过紧张,对这种文人不适合施加太大压力,笑笑勉励道,“先生在阵中,性命是无虞的,这一炮要是中了,以后回到苏州大可跟街坊吹一下。”
薄钰挤出点难看的笑容,等了片刻后舔舔嘴唇道,“在下瞄低点,瞄低了弹起来也能打到。”
庞雨点点头,回到自己的中军旗下,那边薄钰带着几个人调整了一下方向,炮口基本是水平的,流寇马兵就在百步外,其实根本不用测距来确定角度。
等到他忙活好之后,又点起一根火把,放到炮门的附近,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学诗。
杨学诗一声喝令,前面的一排弓手朝着两旁闪开,露出了那门铜炮黑黝黝的炮口。
薄钰将火把按在炮门上,引药瞬间燃尽,火焰从引火孔中延伸到炮膛之内,填充的射药猛烈反应,炮膛中充满高温的火焰,高速膨胀的气体将五斤的铁弹猛烈的推出炮膛。
轰一声巨响,铁弹伴着火焰和白烟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低平弹道,扑向官道上聚集的流寇马兵。
当下的马兵横着马身,他刚刚看到火炮,还没来得及叫喊,炮弹已经到了眼前。
五斤的铁弹几乎是平飞而来,从马身中段切入,嘭一声闷响,中弹处的肋骨片片碎裂,马身瞬间断为两截,两截马身旋转着,各自带着几段肠子在空中扭动,马腹中的内脏四处迸飞,那名流寇骑手和马鞍一同被抛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