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雨设计各类比赛的目的,一是锤炼他们的团队精神,二是领会命令的理解力,三是制定计划和执行的能力,庞雨则可以在过程中观察各队队员的特质,他丝毫不怀疑,有潜力的人在竞赛的刺激下,总会脱颖而出。
庞雨记住此人面貌后,又往下一队走去。
…“咚咚咚”三声鼓响。
他来到坑道的中间位置,一队和二队已经在两头白线就位,两队不约而同的排成三排阵形。
第一队只有姚动山赤膊,第二队则全部赤膊。
此时两队都有些跃跃欲试,人面对比赛都有争胜的心思,更何况全是年轻的男子。
徐愣子和庞丁两人各自提了小红旗在白线处,担任裁判的角色,如果一方小队全部到达,就举旗示意。
他俩也是留在此处的最后两个快手,庞雨正在尽力减少两队之间的联系,徐愣子和庞丁以后都准备安排在抓捕队,总之不会留在壮班。
庞雨向木台上的鼓手举起手,壮班现在总共是六十九人,不能均分为六队,庞雨挑了三个当旗鼓手,可惜旗帜还没做好,所以三人都在当鼓号。
而更寒酸的是,唯一的鼓也是从阮大铖那里借的唱戏的鼓,敲起来有些清脆,没有战鼓的肃杀,不过庞雨也顾不得了,总比没有好。
手落下,鼓声以缓慢的节奏敲起,庞雨手在空中带了一会节奏,那鼓手颇有点天份,把节奏掌握得不错。
庞雨不知道战鼓到底如何用的,但以他的理解来说,应该是控制步伐,也能控制士兵的情绪,反正如果打仗一定要用的。
在这类竞赛时用鼓点伴奏,能让壮班习惯于鼓点。
坑道中两队人同时大声叫喊,朝着对面冲去,庞雨顾不得再指挥鼓手,转回身仔细观察战况。
姚动山一马当先,借着坡道不断加速,其他队友追赶不及,队形拉得又长又乱。
第二队聚在一起缓缓跑动着,那黝黑农民跑在最后,口中还不停喊着口号,时而还要提醒加减速度。
二队刚到达己方坡道尽头,姚动山已经跑过了坑道中间的平直路段,威猛无比的一头撞进二队的阵形中。
二队第一排顿时人仰马翻,被姚动山带翻三个人,接着姚动山大吼着双手乱挥,二队无人能挡住这个强壮的石匠,阵形第二排的人也被他推翻两三个在地,最后的那黝黑农民自觉不是他对手,赶紧让在一边,姚动山如同蛮牛一般冲出人从,上了坡道往对方的白线跑去。
后面又连续冲来一队的人,那黝黑农民低声提醒,二队并不用力阻拦,连续又放过去了五人,姚动山此时已到达白线,一队已通过半数,他不由看得哈哈大笑。
那黝黑农民突然大喝一声,“拦下!”
二队的人全部聚集起来,密密的排成两排,仗着人多势众,阻拦住后面来的对手,黝黑农民喊起号子,二队推着剩下的五个对手往前方而去。
局势顿时逆转,围观的其他四队齐声起哄,东花园中喧嚣四起。
那五人哪里抵挡得住对方十一人,而且他们才发现,没有脱上衣是一大失策,对方全是赤膊,身上出一点汗之后滑溜溜的,根本无处着力,而对方可以拉扯自己的衣服,己方完全处于下风,五人一路节节败退,二队快速的接近白线。
姚动山脱口骂道,“冲啊!你娘的蠢材!”
刚骂了不到两句,二队已经把那五人推得翻倒在地,二队一窝蜂的涌过了白线。
姚动山摇摇头,“他们几个吃不到肉了,可惜,狗日的笨得很。”
徐愣子的红旗举起,庞雨大声道,“二队赢得胜利,获得一盆烧肉,可以马上在回廊开饭,第一队所有人到回廊静立,观看一队就餐。”
“啊?”
姚动山嘴巴张得老大,半晌闭不起来。
二队全体欢呼雀跃,庞雨任由他们兴奋,总是要在激烈的竞赛中争取胜利,才能磨练出团队精神和荣誉感。
庞雨等他们稍稍平息后,来到队列前对那黝黑农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哪里人?”
那人立刻躬身道,“小人王增禄,北峡关南口人。”
“一直在家种地?”
“一直都是…”王增禄停顿一下道,“跟亲戚去过安庆当了半年船夫,亲戚死了就回来了。”
“往哪里跑船?”
“主要就是南京。”
庞雨点点头道,“王增禄,我记住你了,第二队干得不错,去吃饭。”
二队又一阵欢呼,集体到回廊下围着肉盆大吃,果然如庞雨所说,肉的份量足有两倍,第一小队则垂头丧气的在回廊外静立,闻着肉香吞着口水,看那群该死的对手大吃大喝。
其他四队看完战局都在低声议论,庞雨大声道,“未比赛各队可商议片刻,以便完善策略。”
庞雨刚说完,其他几队立刻各自围成一团,一边讨论一边纷纷把上衣脱掉。
等俩片刻后,庞雨又缓缓在各队间走动,刚听完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