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里面包着的,是一块玉制长命锁,锁下压着一张纸条。
玉制长命锁入手温暖,正面刻着四个大篆体的字,背面雕着的,赫然就是杨海夏经常用花生拼凑的图!
杨桃溪脸色大变,迅速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的,还有不少错别字,但,串联起来还是能清楚说的是什么事。
简单概括起来,就是这玉是朱萍枝被人带走那天,程翠娟鬼鬼祟祟埋起来的,连巧红出于好奇去翻出来,结果程翠娟回来得太快,她没能埋回去,就把东西藏了起来,现在想想,应该是朱萍枝的东西。
杨桃溪想了想,压下心里的激动,再次拿起了玉,开启学海2.0的扫描功能,然后把图放大,再把正面的字给另外复制了出来。
正面的字比较大,很快就辩识了出来,是大篆体的“万福攸同”。
《诗·小雅·蓼萧》:“和鸾雝雝,万福攸同。”
这是个祝福语,意思是,铃铛声音和谐优美,大家同福多福。
一个长命锁,上面不刻“长命富贵”之类的话,后面也不雕龙不雕凤不雕牡丹之类的吉祥画,偏雕了个浮萍图……
要真的是妈妈的东西,身为曾经做过校长的外公,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桃溪皱了皱眉,决定再去白水镇的时候,找大姨探探口风。
如果是妈妈的东西,大姨应该也能知道的。
而外公外婆,一直没能从妈妈离开的消息中恢复过来,去问他们,只怕会给他们雪上加霜。
“不好了,阿杏婆没了。”
次日一早,杨桃溪吃完早饭,正准备跟老太公报备一下今天的行踪,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了起来。
“什么?”杨丹溪差点儿被自己口中的粥呛着。
“去看看。”老太公脸色凝重,看向杨桃溪。
“好。”杨桃溪马上起身。
“我也去。”杨岩溪一骨碌把碗里的粥喝完,含糊的起身。
杨金溪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敢说一起去。
“等等。”秦丰也赶紧放下了碗,冲外面喊道,“桃溪,叫上冬民他们。”
“嗳。”杨桃溪应了一声,拐了弯去了后山。
夏冬民夫妻早就起来了,一个在收拾碗筷,一个在门口打扫,听了杨桃溪的话,二说不说,带上门就跟着走。
阿杏婆的院子里,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里面传来了阿七和连巧红的哭声。
杨桃溪挤不进去,只好站在外面听消息。
村长和村干部都到了,正在里面问情况。
阿七一个大男人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连巧红只好代为回答,声音也很哑:
“昨天回来,她还拉着我们啊啊了半天,又是把我们俩的手放一起,又是把收钱的匣子拿出来给我们,阿七还说,这是婆婆接纳我了,让我来管家,谁知道,今天早上我做好了饭,去叫的时候,就……挂在那儿了。”
“绳子应该是阿杏婆的裤腰带,几条结一起的,屋里也没有别的痕迹,应该是自己想不开。”杨海树对村长回道,“要不要报警?”
“不……”阿七终于出声,声音几乎全哑。
“阿七?”连巧红疑惑的问。
“不报。”阿七又说道,“让她走得安稳些。”
“也好,报了警,还要尸检,难免……”村长叹气。
“那就把人放下来,准备收殓?”杨海树询问。
“放吧。”村长一锤定音。
“唉,阿杏也是命苦,阿七才三岁就没了男人,好不容易把阿七拉扯大,娶了儿媳妇,又出了那事儿,现在又……”
“也难怪她想不开。”
“是啊,要是换成我,我也活不下去,活着受罪还不如死了解脱。”
“你还真不忌讳,清明快了,你这样乱说真的好吗?快敲木头。”
“啐啐啐~”
各种议论声灌入耳中,杨桃溪忍不住抿唇。
阿杏婆那样的人,真的会自杀吗?
她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