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各户的谷子,都晒干了之后,粮站开始收粮,这年代种地的农民,每年都要交粮食。
吴大全开着拖拉机,只收了一个油钱,就帮村里的人,把谷子送到了镇上。
只见粮站内外,到处都是塑料口袋装着的谷子。
身穿工作服,手持粮刀的陈华,刺开一袋袋粮食,仔细看了看,又拿起一颗颗谷子,装模作样的嚼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晒干。”
“大兄弟,我这谷子已经晒了好几天了,你能不能行个方便?”中年壮汉神情讨好的说道。
“我说没晒干就没晒干,拉回去再晒两天。”陈华说完之后,径直转身离开,又检查了一下另一户的谷子,说道:“这谷子勉勉强强可以,下次记得多晒一天。”
“是,是。”中年妇女笑着说道,对方是她侄儿,现在这个场合,不宜多说什么。
不知不觉间,陈华来到五峰村众人面前,用粮刀刺开一个个口袋,拿出一颗颗谷子嚼了嚼,见众人不识抬举,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些都没晒干,全部拉回去再晒两天。”
“尼玛的,没事找事,把你们站长叫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些谷子有哪一袋没晒干?”宁缺的母亲蒋云丽,见粮站的人故意刁难,脾气火爆的她,当即跳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站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陈华不屑的说道。
“这些谷子,你们到底是收,还是不收?”蒋云丽问道。
“你们这些谷子都没有晒干......我们不可能收的。”陈华颠倒黑白的说道。
“大家伙都听见了,不是我们不交粮,是粮站的人不收,对不对?”蒋云丽大声问道。
“对!”五峰村的村民大声附和,周围那些前来上粮的,也纷纷响应。
“既然粮站的不收粮食,大家伙都把粮食拉回去吧,等他们要收粮食的时候,让他们自己去拉。”蒋云丽说完之后,将一袋袋谷子,搬到吴大全的拖拉机上面。
一个个村民见粮站的那些人,为了拿点好处,故意说他们的谷子没晒干,心里本就愤怒不已,眼见有人带头,也把各自的谷子搬上拖拉机,气愤不已的离开粮站。
“听说了吗?五峰村的人带头不上粮。”
“什么叫五峰村的人带头不交粮食?明明是粮站的人,为了拿点好处......”
“早就看粮站的人不顺眼了,谷子都晒干了,装模作样的检查一番后,又说谷子没晒干。”
“去年我们家上粮,粮站那几个狗日的,还让我们拉回去晒了两天。”
“听说只要给粮站的人两包烟,没晒干的粮食也能交上去。”
“粮站那些人的吃相太难看了,我今年也不交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粮站那几条狗,也挺不容易的,一年只有上粮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耀武扬威。”
“反正是粮站的人不收粮,又不是我们不交,走咯,我们先回家。”
不到半天时间,因上粮引发的矛盾彻底爆发了,整个千石镇的农民互相观望,谁也不愿去镇上交粮,把谷子拉到镇上的粮站,本就费时费力,还不一定能交掉。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没有人来交粮?”千石镇粮站站长陈德福,看着门可罗雀的粮站,心中诧异不已,他不明白昨天都还有人来交粮,今天怎么就没人了?
“站长,那些来上粮的农民,说我们故意刁难,都把粮食弄回去了......”赵兴华说道。
“二叔。”陈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快步迎了过来。
“怎么回事?”陈德福皱着眉头问道。
“五峰村的农民,没把谷子晒干,谁都知道,没晒干的谷子,不能收进粮仓......”陈华说道。
“公然抗粮,这些农民胆大包天,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们。”陈德福心中大怒,快步走进办公室,拿起桌子上的座机,给派出所的所长赵正海打了一个电话。
“穷山恶水出刁民。”陈华故作愤怒的说道。
放下电话,赵正海叫上在派出所的警察,开着两辆警车,直奔五峰村而去。
“所长,粮站那些人,太不是东西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张东山说道。
“放心,我们才不会做他们的刀,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只要不是五峰村的人,故意不交粮食,我们直接往上面汇报,让陈德福自己去头痛。”赵正海笑着说道。
都是一个镇上的人,他虽是派出所的所长,但也不敢平白无故的抓人,真要出了什么大事,他不但位置保不住,就连一家老小都会面临危险。
几十年前,千石镇的土匪可不少,虽说从去年开始禁枪,百姓手里的枪支,大多数都被收缴了,但也保不准某些人家里面还藏着一些,他可不想冒这个险。
十几分钟后,赵正海等人,来到五峰村村长家。
“赵所长,你们有什么事?”陈大军明知故问道。
“陈村长,听说你们村的人,带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