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王尽安知道皇帝看似生气了,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气。这也就是搁在林锦文身上,若是换个人今天敢给皇帝这么说话,那皇帝绝不会问第二遍的。
想到这里,王尽安望了望林锦文,心里有些感慨,林锦文这人倒是挺妙的,出现的时机也好。皇帝现在没有年轻时的雷厉风行了,做事手段对人态度都软和了几分,身边出现了林锦文这个活宝般的人物,皇帝可不就觉得欢喜吗。
当然,皇帝欢喜归欢喜,利用归利用,这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有时王尽安觉得林锦文也挺可怜的,皇帝对他的宠信,那都是糖里面裹着刀子,偏偏这人还不知情。
反过来想吧,人蠢点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临死时都是个糊涂鬼。
王尽安在这边发散思维时,林锦文在那边一脸恍然大悟的明白了皇帝要问什么。他心里自然是跟明镜似的,也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表现,皇帝心里一个不痛快就会想到了林松仁。
但他就是故意的。
他这人心眼向来不大,顾轻临上次动了胎气的事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他差点被虎吃的话虽然是从别人口中传出去被顾轻临听到的,但源头还是在林松仁。
在林家除了他就林松仁知道事情知道的最清楚,林松仁不说给别人听,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传出来?
林锦文不想知道林松仁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他就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事是他就行了。
林锦文对着皇帝沉沉的目光道:“哦,皇上问的是这个。温相爷和柳俊溪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轻临不是去探望温老夫人了,当时……”
林锦文说起八卦时连说带比划,目光又晶晶亮的,表情很是生动。在诉说的事件里,林锦文自然把顾轻临和自己摘出去了。话里特意加重了温老太爷看上了柳俊溪的事,又极力缩小了柳俊溪在里面的存在感。
等说完,林锦文还感慨了句:“温相爷跟在皇上身边久了,想的东西都和皇上差不多呢。”
皇帝冷哼一声,语气有些酸道:“朕哪里比得上温相爷。”如果不是温老太爷突然弄出个什么宴会,他可没想到让柳俊溪当驸马。
林锦文可不管皇帝在想什么,他一脸正色道:“皇上你别妄自菲薄啊,温相爷就算是想的再多,他也得听皇上你的。”
皇帝望着林锦文那清亮的眼神,只觉得一阵心塞,这话的意思还不是再说他比不过温相。他心中很堵很塞,便面无表情的收回眼神道:“朕身边不用你伺候了,把萧如归叫来。”
林锦文哦了声,应下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皇帝张嘴深深叹了口气。
林锦文找到萧如归时,萧如归正在和贺帆说话。贺帆在周容被伤的事情平息下来后便又回御林处了,不过地位下降了很多。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御林军,王顺跟在了林锦文身边,职责上要比贺帆风光。
看到林锦文,贺帆脸色就臭臭的,萧如归轻声道:“别得罪他。”
贺帆应了声小声道:“统领放心,我知道的。”
林锦文走过来后,贺帆垂着头给他行了个礼。林锦文讶异的道:“贺侍卫也在和萧统领说话?不过现在本官要和萧统领说话了,贺侍卫没事的话就下去吧。”
萧如归立刻接了一句道:“贺帆,你带人去四周加紧巡防,不可有任何纰漏。”
贺帆硬邦邦的帅出了一句道:“是统领,卑职立刻就去。”
等贺帆离开四周也没别人了,林锦文撇嘴小声道:“我在这边做恶霸,你在一旁收买人心,这买卖再这样做下去,怕是要赔本了。”
按照现在有句话就是,赔的要把裤子都脱掉了。不过这古人一向古板,太直白的话林锦文也不大好说出口,显得不太斯文。
萧如归神色不变,他飞声道:“我也可以明面上做恶霸,让你收买人心,只是你不愿意收买罢了。这事到底是谁真正占便宜,也说不准的。”
对于萧如归意有所指的话,林锦文只做不知,他挥了挥手一脸无奈道:“那贺帆就认定你了,我既然入不了人家的眼,那就做不出倒贴的举动。算了算了,谁让咱们萧大统领比较得人心呢。”
萧如归总觉得林锦文说话有点不对头,例如倒贴什么的,不过他也懒得和林锦文计较这些了,他道:“你来不是为了在这里耍嘴皮子的吧?”
林锦文道:“自然不是,我让你给柳俊溪传得信,你应该传到了吧。我告诉你,刚才温相爷不知道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现在眼巴巴的要给柳俊溪赐婚呢。”
“赐婚?”萧如归神色一顿,轻声道:“赐的是温家小姐吗?”
林锦文一脸啧啧道:“比那更惨,皇上想赐个公主给他。我已经在皇上面前尽量帮他周旋了,就是不知道皇上这铁了的心柳俊溪怎么能融掉。”
林锦文说完这话没等到萧如归的声音,他不由的抬眼,只见萧如归正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锦文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我问你话呢,你别告诉我这件事你没给他说,这样你可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