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绿拿过水壶盖好盖子,鄙视的向屋子里呸了一声,“公子今晚要参加府中夜宴,翟墨公子特意为公子举办了接风宴。晚上整个府中都会热闹起来,严赤已经得了公子吩咐,我们只需小心配合计划行事,一切都会在今晚真相大白。”
严橙眯着眼打盹养神,酷暑的天气能热死个人,公子早就将计划告知,如今听到计划并无变动,他也就安心养神,静待夜晚到来。
是夜整个赵国公府灯火璀璨,紫灵郡主身为当家主母,亲自安排了这场盛大华丽的夜宴,年少时的情意不能表露丝毫,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宴会现场再看那人一眼。
带着一双儿女走进水风殿,紫灵发现自家夫君已经提前到了,“夫人,怎么将孩子们也带来了?”这水风殿虽然适合举办夜宴,尤其是盛夏夜晚在这里饮宴,既有凉风习习,又有荷香芬芳,只是孩子们还小,吹了凉风如何是好。
“夫君,”紫灵被眼前优雅成熟的男子握住柔夷,面颊刹那间露出两朵红云,“孩子们都穿了披风,不碍事,乳娘也贴身跟着照顾。”两个小家伙知道今晚水风殿热闹,非要跟着过来,紫灵一向疼爱这双儿女,但凡要求合理那便没有不答应的。
“大哥,二弟见过大哥。”柔夷被夫君拉住,紫灵身子不自觉跟着来到赵梓墨面前,丰神俊秀,朗朗如玉,这么多年过去,那少年将军竟然一点没变,身上的贵气和威严却是与日俱增,不敢露出丝毫异样,紫灵忙收摄心神,福身一礼:“妾身见过镇国公!”
“二弟,弟妹快免礼,大家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多礼。”赵梓墨亲手扶起二弟翟墨,两人同时入座,不分主次,举杯对饮。
紫灵带着一双儿女去了女眷聚集之处,打量一圈却发现婆婆花氏以及二弟的玉姨娘都没有来。哼,婆婆这些年越发荒唐,又不待见大哥,今晚为大哥举办夜宴,婆婆定是又在莳花院中召小倌侍寝了,打量着满府没人知道这淫乱之事,却不知不过是掩耳盗铃。
至于那个可笑的玉姨娘玉儿,紫灵也从夫君那里知道了,那分明就是婆婆娘家二哥的女儿花聘玉,这桩丑闻夫君本是羞于在她面前启齿,又唯恐她什么都蒙在谷里,着了别人的算计,索性将这些腌臜污秽都一一与她讲了个分明。
除了这些人,赵国公府余下之人都到齐了,一个个推杯换盏,笑容满面,这样盛大欢庆的夜宴已经许多年不曾有了,老国公一直病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别说夜宴了,就是在府中大声听场小戏那都是罪过。
紫灵有心多看看少年时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铁血将军,却顾忌人多口杂不敢露出丝毫痕迹,唯有苦苦压抑心底渴望,一杯接一杯的饮酒,醉了就好了,醉了眼前便都是那人的影子,无需回头无需转身,更不会让人窥破她的心事。
跟着服侍的大丫头知道主子心事不敢多劝,郡主那时不时扫向镇国公的眼神实在让她们揪心害怕,若是被翟墨公子这个现任赵国公知道郡主还没有忘了镇国公,岂不是要传出丑闻。
“大哥,弟弟再敬你一杯。”赵翟墨强压住心中苦涩,紫灵的心事他一直都知道,当年洞房花烛之夜,他并未强迫紫灵与他圆房,他一直知道紫灵心中那个人就是大哥。
他无怨无悔的付出,用真心感动紫灵后,两人才真正圆房做了夫妻,和和美美的日子过着,还生了一双儿女,举案齐眉如漆似胶,这些年赵翟墨不仅没有妾室姨娘,便是一个通房丫头也未收用过。
只一心守着紫灵郡主和一双儿女过日子,没想到他挚爱的夫人依然没有彻底忘记大哥,今夜大哥归来,夫人居然借酒消愁,这让赵翟墨心中痛苦酸涩,袍袖中的大手握的咯咯做响,只能接着敬酒掩饰自己的失态。
酒过三巡,有热闹的歌舞上来,整个宴会进入高潮,众人吃喝的越发豪放恣意,赵梓墨暗中一个手势,严赤领命而去。
莳花院中,刘嬷嬷照常守在门外,屋内花月容性致更高,拉着那艳丽小倌胡天胡地了好多回,仍不觉解馋。
“刘嬷嬷,母亲吩咐我今晚过来服侍,还请刘嬷嬷通传一声。”一道娉娉袅袅的人影出现在刘嬷嬷面前,福身行了一礼。
刘嬷嬷只听声音便知是玉姨娘,“姨娘这样多礼,老奴如何担待的起,老夫人等候多时,姨娘快进去吧。院子里的规矩姨娘心中都是清楚的,不用老奴在费心提点,服侍的老夫人开心了,日后自然少不了姨娘的好。”
玉姨娘如弱柳扶风,身子款摆进了院内,刘嬷嬷看着玉姨娘这幅故作高洁的模样,恶心的狠狠冲地上呸了一口道:“装模作样的小烂货,咋不干脆死在床榻上,作死的小娼妇,日后定然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刘嬷嬷的恶毒咒骂丝毫没有影响到玉姨娘,她掀开门帘进了内室,人人都嫌她脏,嫌她贱,嫌她烂,恨不能立时看到她死了,可是她偏偏就要活着,即便再贱再脏再烂,她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同样都是娘生爹养的一条命,为什么她就该去死,就因为她被老国公破了身子,就因为她被赵梓墨送进红帐篷做过军妓,就因为她为了活下去毫无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