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才在屋里头歇下,兰萍身体又不舒服啦,上医院检查倒没有啥大病,女性的疾病难过得都不敢动弹,原本想着过几天就会缓过来,眼睁睁地一个月都没有见好,家里头瞬间连劳力都没有啦,真是够折腾的,窝囊子事挤堆堆到一块啦。
自己爸妈都病啦,鹏娃跟蓓娃只要有假期都回来了。凑巧今个是星期天,屋里头地里的活还没有干,建军一个人忙活不过来,鹏娃跟着去收拾,蓓娃在屋里头做饭顺道照看着兰萍。原本觉得日子还能过下去,虽说爸妈都病了,至少都在用药,又不是什么看不好的病,谁承想正吃饭的时候屋里头来了个要账的。
时隔多年,要账的上门好像都没有再见过,不过那来人说的话很是难听,给谁听见都不瓷实。鹏鹏跟蓓蓓是小辈不好插话,可借债还钱天经地义,人家外要债的没有一丁点的错,着实欠别人钱,王建军只能说着好话叫人家宽限些日子,低眉顺眼好生让人心里头难过。
不过,还好要账的看着屋里头的情况,虽说说了些难听的话,可知道一时半会钱是还不上,发泄了一顿牢骚也离开啦。见着人走了,鹏鹏便问着自己爸建军到底是咋样子一回事,欠了人家多少钱,到头来只有几百元就被人家说得这般体无完肤,着实心里头上火。
好不容易碰到星期天娃娃回来,一家四口吃顿饭就这样要债地打断了,草草吃了一顿饭都四散开啦。武兰萍躺在床上,本身就婆烦的心里变得越发的郁闷,难免要唠叨上几句。可建军心里头也不好手,转转悠悠地活没有捉住,先前在山西赔了那么些钱还要憋在心里头,身体又病怏怏的,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进账啦,都在啃着手里头的那点钱。两口子都看病,而且媳妇这病还不知道要到啥时候,总要留点救命钱,再说两个娃还要上学,哪一个假期回来不带上百十元。
吃完饭,建军坐到窑门口,烦闷地抽着烟,虽说这段时间他有病在吃药按道理说要戒烟,没有啥好派遣的就偷偷地抽上几根,他在外头唉声叹气,兰萍在里头长吁短叹的,蓓蓓跟鹏鹏姊妹两个坐着心里头很是煎熬。
“蓓蓓,你跟哥出来,咋两个到大姨家去一趟,不是妈说要去拿镰刀去。”王鹏鹏沉默了很长时间,他似乎已经有主义啦,瞅着对面坐着的妹子王蓓蓓念叨着。
“拿镰刀,为啥……”王蓓蓓心里头正烦着,听见自己哥喊话,倒有些不情愿,刚想说些什么,见着自家哥鹏鹏给她使眼色赶忙回应着,“恩,好,那咋两个赶紧走吧。”
“走,妈,我姊妹两个到我大姨家去一趟哈。”王鹏鹏遂即站起来推着车子,跟兰萍打着招呼。
“成,你去吧,路上慢些。”兰萍懒懒地回应着,又倒了下去,盖着被子。
出了窑门,见着娃推着车子,建军观切地问着:“你姊妹两个这是弄啥去?”
“到我大姨家拿镰刀去。”王蓓蓓淡淡地回应着。
“奥,路上慢些哈。”
“知道了。”
鹏鹏跟蓓蓓姊妹两个出了门倒没有骑上车子赶到梁家,一路上慢悠悠的聊着天,说得事情倒是很慎重。
“哥,你刚跟我挤眉弄眼的,你准备说啥呢?”出了村,王蓓蓓没有忍住,赶紧追问着自家哥。
“蓓蓓,哥跟你商量个事情。”王鹏鹏眉头紧锁,缓缓地念叨着。
“啥事?”
“不念书啦。”
“啥?不念书啦,不成不成,你不念书咋样子走出农村呀。”王蓓蓓听着这话,浑身的毛孔都在拒绝,竟然喊出了声。
“小声些,是的,不念书啦。你书念的好,成绩也好,就给咱好好弄,知不知道。哥反正成绩不好,就算高考也烂学校,再说学校越烂学费越贵,咱屋里头肯定没能力支付得起。瞧瞧,爸这多年来都在煤矿上干活,职业病得下了不少,身上的伤疤也是很多,现在就连妈也病啦,咱屋里头的日子不好过,再说这还不知道爸跟妈外病啥时候能好。刚才人家外人到咱屋要钱了,都没有钱还,那说的话简直入不了人的耳朵。”王鹏鹏若有所思地说着话,他在尽力说服着自己的妹子,希望跟自己爸妈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妹子能帮着自己说话。
“别呀,哥,我知道你说话的意思,可爸跟妈都希望咱两个念书念出去,再说你都要高考啦,我觉得不行。”王蓓蓓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回怼着。
“不行,你说咋办,就瞅着咱屋里头的情况,你说说……”王鹏鹏心里头多少有些愠怒,似乎有些斥责,气愤妹子不理解。
“不知道,可不念书我觉得肯定不是好选择,上了大学学费我们可以走国家助学贷款,生活费可以自己打工赚钱,我听同学说她姐就是这样子的。”王蓓蓓继续絮叨着。
“说得轻巧,身无分文地区学校,爸妈能放心吗?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我是你哥,啥事情出来了都要听我的,你就好好念书知不知道,刚才给你说的话,你也不要跟爸妈说,我心里头有数哩。再说了,咋村里头不念书的人多了,人家不照样出去打工挣钱啦,现在的社会跟以前不一样,行行出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