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要快要快终究还是慢了,走到半路上天都慢慢黑了,起风了背后一阵一阵地凉风,倒里说都是女的还是怪害怕的,前不久有人在这路上看到那长尾巴狼了,感觉阴森阴森的,骑个车子拿着马灯脚蹬得欢腾得很,总觉得车子跑不动。 “妈,我是不是叫迷糊迷住了,咋老感觉这车子不动弹吗?”茹萍骑车子带着兰萍,心里面越颤抖越吓得出奇,自己吓唬自己。 “胡说啥哩,好好骑车子,前面就到村里头了,没看见外灯吗?”竹叶倒拿的稳,小时候她见狼见的更多,索性习惯了那冷冷地感觉,叮嘱着,“不要害怕,这时候咋没有回去,你爸(da)肯定放了大黄出来寻人哩,咱屋外大黄有灵性得很,狗是狼的舅,不要害怕,这不是还有妈哩木。” “对呀,狗是狼的舅,大黄要在这我就不害怕了……”茹萍一边瞪着车子,一边喊着话,“大黄……汪汪汪……” “汪汪汪……”着实怪了,茹萍刚喊叫完,不远处就传来了狗的叫唤声,不偏不倚听声像是自家的大黄,越跑越近。 “妈,是大黄……” “那可不是,咋外大黄有灵性,你爸(da)叫接咱来了,大黄……”竹叶回应着,朝着前方喊了声。 “嗖”一声,一个黑影跑了过来,停在车子跟前汪汪的叫唤了几声,随后就跟着竹叶几个人的车子朝屋里走着,欢腾得要命,汪汪汪的叫唤着……虚惊一场,转眼间就到了屋里头,收拾好白天买的东西,一个个早都歇下了。 夏去秋来,刚刚到了舒服的日头里,建芳不早不晚要生了,竹叶早早地都到西故外接生的地方安顿好,支护着要生娃。一九八七年阴历八月二十日,建芳肚子里头有了动静,索性胎里头养的好,娃顺顺利利地生下来人没遭多大罪,男娃娃一枚把养贵跟竹叶高兴地不要不要的,干起事情来也顺畅。 不偏不倚,离兰萍结婚的日子恰巧三个月,虽说平时人常说生孩子做月子都要一百天,可多年来农活忙没有几个妇女坐月子做够天数的,索性赶到冬里天没有啥事情,建芳着月子做得时间老长了。娃出满月的时候养贵给起了个名字叫武刚,希望男娃娃要硬气,摆了几桌子酒席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小满月。 原本建芳还想着自己包严实能去送兰萍,可天宫不作美,谁能想到阴历十一月二十下起了学,怪冷人的,先不说碎武刚受不了,就连大人都觉得冷得要命,都念叨着坐到热炕上该有多滋润。说道归说道,这算是一九八七年的头一场雪,天旱了这么长时间正需要雨水滋润,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好日头。 兰萍穿着一身红,硬着白雪显得人水灵耀眼的怕怕,建军早早九来接亲了,四轮大汽车威风得很,闯过这武家姊妹一伙伙的屏障折腾了半天才算是看见自己的媳妇儿,那嘴笑得很不上,屁股后面有几个伙计簇拥着抢亲抢亲,小伙子们倒里说有劲,呼呼呼地把一边的人都推开了,建军拉着自己媳妇就朝门口的车上走。只要媳妇一上车,基本上娘家这边没有啥动作了,该拉家具的拉家具,该给红包的给红包,该发瓜子洋糖的发瓜子洋糖,该热闹就热闹一把,红红火火地完结了事。 器休离杨家算起来也不进,加上下了雪,要让亲亲们自己去还是有些不方便,又耽搁时间,王春生负责来接媳妇,索性安排武家的亲亲坐在拖拉机车厢里头跟着一道过去了。下了雪多少有些冷,车厢里头一个个围着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蜷缩在里头,就冲着那顿酒席,奔着那股子喜庆去了。 婚车到了杨家,人都下来了,家具该卸的卸了,后厨的席面已经备妥,冬里天菜容易凉,就等着武家新亲坐到位一伙子上菜。一路上都想把人冻日塌,这会子拿着热馍,喝着热汤才感觉暖和起来,没来过的亲亲才有了深思看看兰萍倒底嫁了个什么样得人家。结婚没有啥仪式,除了建军妹子的一些端茶、挂门帘、送饭,就数敬酒来了,不过这个敬酒不简单,兰萍给男方亲亲敬酒,建军给女方亲亲敬酒,从开席到结束都在跑,人散了脚已经麻木了。 瞅着天气不好,婚宴进行的比较紧凑,女方亲亲一吃完饭,男方就安排车子送回器休,兰萍跟自家姊妹一伙伙都没有多说几句话,还好二姐金玲在一个村子里头,她走得迟,照看着兰萍娃把啥都收拾好才回去。 这个点院子里头的啥都收拾干净了,没有了白天的喧闹,静静地几乎能听到院子里头雪落的声音,偶尔门前有人踩着雪朝自己屋里头,坐在新房里面兰萍的心里面慌慌慌的。住惯了低矮的小窑,她看着高高的窑顶多少有些不自在,似乎少了些莫须有的安全感,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王建军,竟然有些害羞起来,从未想过这个人竟然会成为自己的老汉。 渐渐地雪越来越大,夜越来越深,王建军的伙计们早早地都跑来了,农村里头讲究新婚之夜要玩(fan)房,不外乎一些胡吹毛料的主逗乐新媳妇,当然并不会过火,倒腾上一阵子热闹热闹、意思意思也就了事了,有眼色地瞅着时间点滚回自己家。 正常情况下这些人回去都在快十二点的时候,或许念着外头下雪,这帮子人十一点多就回去了,结个婚折腾好几天,这会子都感觉累了,糊里糊涂地就睡觉了,恍惚之中做梦都是那般的甜。 出嫁之前,竹叶再三叮嘱兰萍给别人当儿媳妇要勤勤,新婚第一天早上,兰萍订了闹铃早早地就起床了,礼貌地问候东窑的婆婆跟公公,殷勤地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