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暖,瓮窑上的活快开了,第一次承包瓮窑没有太多的经验,王新生害怕万一折了本,家里面没有饭吃,心里面多少有些忐忑。 正在这时,南苑上的瓮窑承包人马宝明慕名而来,说是来寻匠人的,说破嘴皮子都希望王新生能允个人出来去他那边瓮窑。一时之间,王新生不知道该咋办啦,给了活话,说自己要考虑上一两天。 吃了早饭,太阳出的正当头,坐在墙底下晒暖暖(luan)舒服的太,王新生穿着深蓝色的外褂子,嘴里面抽着旱烟,旁边放着个白瓷茶壶,眼睛一闪一闪的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爸(da),南苑上瓮窑不行了让我去吧,马宝明说的在理,咱父子两个人分一个出去也不碍事,保险起见也不至于到时候让屋里人饿死,要是弄得好还能多赚些钱。”王建军不紧不慢的从外面回来,见着自己的爸(da)在墙根下坐着,知道王新生在考虑马宝明的事情,就地蹲(gejiu)下,招呼着说话。 “说啥些,马宝明说的在理,爸(da)知道,就算是要去也是我去,咋能让你去。南苑上你人不熟,再说马宝明外人弹嫌大,不要看外嘴上说的好,稍微有一点绊达,还不知道要咋弄,愁死个人。”听着自己儿说的话,王新生念叨着,喝了一口茶水,叹了声气。 “放心,爸(da),咱只要把瓮烧好,外人还能胡说不成。再说了生产队的时候,咱村里面的瓮那可很有名堂的,要不然人家也不会上门来找你的。”王建军倒不以为然,觉得自己爸(da)把事情想得太严重,缓和地分说。 “哎,好我娃里,事情要是都如你这般想,那还考虑个啥。”王新生摇了摇头,看着王建军呆的地方,絮叨,“把底下窑的瓮窑交给你,我是放心的,只是过不了你妈那一关,硬生生地怕弄赔本啦,非要让咱父子两个都留下来,可让你去南苑上我又不放心。爸(da)这心里面寻思着要不要直接回了马宝明,安安心心地把咱自己的瓮窑弄好。” “别,不行啦就按我妈的吧,本来瓮窑上的事情她都不支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事的…再跟我妈说道说道,让我去南苑上吧…” “不行…” 正说话里,这王春生不知不觉地走了进来,站在王新生与王建军不远的地方,笑着说话,“你父子两个人这还舒服的不行行,晒着太阳,说着闲话,喝着茶水,美得很。” “伯(bei),你赶紧坐,给你倒杯茶。”听见说话声,抬头一看见是王春生,王建军热乎地说着话,着急忙慌地倒着茶水,递着板凳。 “哥(guo),你过来啦,坐木,喝茶喝茶。我跟建军在说瓮窑上的事情,马宝明上屋里来啦,好说歹说硬是让我匀出个匠人,恐怕事情难成,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咋弄啦。当初承包的时候啥都不怕,这样来真的了,心里面还真有些慌。”王新生给王春生点了跟旱烟,拉吧说了起来,言语之中多少有些无奈。 “四道处都在改革,毕竟自己给自己干,多劳多得,输赢自己承担,风险肯定是要有的,你为难也挺正常。马宝明的事情我听幻樱给你嫂子念叨,除本分息,都在这么弄,匠人占两份,其他人都是一份,承包人占匠人的半分。外人说的好听,其实话里有话,当然人家肯定要你去的,保险系数高。建军的烧瓮的水平我们都知道没问题,又对底下窑上熟悉,合作的几个人都是老熟人,娃留在咋们这边问题不大。”王春生抽了一口烟,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念叨。 “这我都知道,只是…” “咋啦些,不就是幻樱那一关过不了吗?放心吧,利害关系给幻樱好好讲讲她自然会明白的。想挣大钱风险肯定是要承担的,哪有不摊底的事情,天上不可能白掉馅饼。” “哎,说不通…” “啥说不通?幻樱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给她说到心里面肯定会同意。新生,你这一声不吭的毛病该还改一改啦,两口子过日子要会说道。再说了,你哥(guo)我看了你跟建军娃今年这生财方位,没麻哒,好好弄,错不了的。”王春生眼睛一闭,思量了半天,手指舞指地咯噔几分钟,拿着烟袋磕了几下,看着王新生叮嘱。 “真得吗?哥。”一听这话,王新生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素来自己哥(guo)王春生说的话准的很,兴奋地问着。 “当然是真得,你哥(guo)我还能骗你不成,放心大胆地好好干,谁还没有个第一次。”见着这样子,王春生心里面明白得跟镜子一样,其实他压根没有算过任何,只是为了宽新生的心,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兄弟这般愁死。再说了,这作什么事情要是有了心劲,倒腾起来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外面说的正热火,在炕上睡觉的徐幻樱不知不觉醒了过来,想着再躺躺,一不小心变成了听墙根。自从说瓮窑承包的事情,她就没有睡过一顿安稳觉,做梦都被这事情搅和着。平日里王新生跟她说瓮窑承包的事情,自己千般万般不愿意,愣是害怕折本,这会子听着三个人的闲话倒觉得还不错,哪有没有本钱的买卖,心里面鬼使神差得倒有些乐意。 听着外面的闲话,自己就睡不住啦,下了炕直勾勾地出了大窑,一眼就朝着墙根方向去啦,笑着好话:“哥(guo),你过来啦。” “嗯。在屋里闲着没事,走到门口看见这父子两点在这晒暖暖(luan),没忍住就走了进来。你睡觉呢?没看见碎烂女人呀。”王春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