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周老夫人一脸倦意,挥手示意周围的丫鬟退下,她这几日的精神状态不太佳,睡眠质量都差了几分。 贴身丫鬟一个不留的退下后,周老夫人这才满怀愧疚的样子,看着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二儿子,慈母般的语气说,“年儿,当年那事,你可曾怪过母亲?” 当年周雄年并没有勇气入赘洛家,是他的亲生母亲对自己的亲骨肉,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周雄年这才满腔怨恨的点头应下,彻底走上这条带着艰难般耻辱的坑洼之路。 一开始,周雄年确实心中有怨,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入赘洛家当上门女婿,生的孩子都不归自己姓。 内心挣扎、拒绝、徘徊过,最终才是受不了巨大利益的诱惑,成了洛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母亲,这么久远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周雄年叹口气,面色有些无奈,转瞬间奸诈掩盖了这份失落,“目前对周家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搞定小贱人,抓紧时间从她手里拿到大把银子,才是当务之急。” “委屈你了。”周老夫人用手擦拭眼角的泪水,打完亲情牌,这才一脸恳求的样子说,“你大哥在外头欠了些债,虽说数目不大,可要是长久不还,怕是你大哥和周家人的颜面无存啊。” 周老夫人的目的很简单,当年她能卖了二儿子替大儿子铺路,今天自然会为了大儿子的声誉和人身安全,再次用母亲的身份说事。 屋子里面的空气,仿佛冻结般的凝固起来,坐在椅子上的两人,各怀鬼胎的替自己考虑最大化的利益。 人本来就是自私自利的物种,没有平白无故的付出,却一点好处都得不到的道理。 “母亲,儿子这边现在也是十分艰难。”周雄年面露苦涩,他已经穷的叮当响,可名义上的女儿,却一个子都不拿出来救济一下亲爹。 说完话,周雄年好似顾忌的掩面痛哭,他不是在比惨,而是觉得自己心里委屈,却又无能为力做些什么。 “那个小贱人怕是要飞上天了。”周老夫人眼里闪过阴毒的恨意,很快变成苍白的无可奈何,“我未曾想过,周家同李家结亲,对小贱人的打击会这样大。” “是啊,儿子先前也是这般想的。”周雄年点点头,同意了这个观点,他眼里好拿捏的女儿,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了乱,非得在这件事上作文章,“母亲你都不知道,小贱人这回怕是下定了决心,非要同李家不死不休了。” “此话怎讲?”周老夫人顿时大惊,她目前并不想洛家同李家死皮脸皮,横竖夹中间的周家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她竟然打算花重金寻找天下美人,往宫里头送,好借助皇上的手,对付李家呢。”周雄年一字不落的如实说来。 “以色侍君?”周老夫人皱了皱眉头,这个主意她不是没有想过,只可惜周家没有出挑的美人,不然她也愿意牺牲姐儿们的幸福,替周家谋划更多的利益,“那你可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