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鳌拜这个移动分散目标,唐宁不太想浪费炮弹,因为他手上的炮弹珍贵着呢。
打几炮解决不了问题,打太多的炮弹,他又舍不得。
更何况,两万多的敌军就想在他这里取得便宜,他唐宁还不信。
而且鳌拜所部现在与己方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榴弹炮的最近射击距离内,不向后移动炮兵阵地,想打也打不到了。
当然,转移炮兵阵地的速度比之清军骑兵移动速度慢多了,想现在向后转移炮兵阵地再炮击,也不太现实。
总之,鳌拜所部在新军的榴弹炮下逃过了一劫。
他自己还不知道,一直在小心的戒备着新军的炮击,为此他还一次次下令队伍尽量分散些,一旦新军炮击,让损失能够更小一些。
终于,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五里左右。
鳌拜这才命令队伍放缓些速度,稍微休整一下的同时整理好队形。
为了受到炮击时不至于全队混乱,他还将队伍分成五支,互相之间间隔一段距离。
鳌拜一边用望远镜察看新军的阵形,一边派人尽可能的靠近新军阵营进行更仔细的查看,然后向他汇报。
新军没有摆成他听说的空心方阵,只是摆成了一个大型方阵。
不出所料,火枪兵置于最前,后面是战车,弓箭手、长矛手等兵种。
那些战车,还是他熟知的楯车,肯定是新军从盛京城缴获的,现在却用来对付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至于火炮,则置于阵形前方的两侧,既可以轰击正前方,也可以迅速调转方向轰击两翼之敌。
新军的阵形可谓找不出什么破绽,所以鳌拜也不敢冒然发起全力进攻。
他派出一千五百骑,从正面和两翼同时发起试探性攻击。
面对三个方向各只有几百骑的进攻,新军甚至都懒得动用火炮,任由他们接近。
明明已经接近到了火炮的射击距离内,却没有受到攻击,反而让进攻的清军心里有些不踏实。
但是,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了,却是看到新军士兵密集的枪口正对准着自己,让人全身不由一阵发寒。
面对这种情景,也没办法选择退却。
终于,他们靠近到了距离新军火枪兵不足三十丈的距离。
“开火……”
随着一声令下。
“砰砰砰……”排成三排的新军士兵同时开火。
“啊……”随着一阵阵凄厉惨叫,一个个急冲的骑兵坠落马下,一些战马也嘶叫着翻身倒地。
一时间,人数本就不多的几百骑兵,更显得稀稀拉拉的了。
这一幕,随后也在两翼发生。
鳌拜心头大骇,仅仅一轮攻击,就让自己派出去的士兵损失超过一半,这种火枪阵形果然凶悍。
鳌拜知道自己的试探已经完全失败了,剩下的人再冲前,也只能是送死,所以他第一时间下令撤退。
撤退的号角吹响,还没有冲近与新军接战的骑兵,连忙划过一道弧线调头开始撤离。
似乎不太想在这些稀稀拉拉的目标上浪费弹药,新军士兵直接放任他们离去。
看着狼狈回来的士兵,鳌拜神色很是难看,双目圆瞪,一声令下,他直接抽出两千鸟铳手,正是多尔衮匆匆训练出来的。
两千鸟铳手在命令下,在阵前排成了三排,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开始一步一步的向着新军推进过来。
在望远镜中,唐宁看到清军的线式阵形,不由一愣,喃喃自语的道:“鞑子什么时候训练出来的?”
在他身边的一些将领和参谋,也都有些愕然,显然都不知道清军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线式战阵。
情报部早已经有秘密的情报员渗透进了京师,都没有传出清军有训练出专门的线式战术队伍的消息出来。
要么是清军秘密训练的,要么是其训练时间尚短,所以还没有传出。
唐宁更倾向于相信后者,因为正史中,清廷直至灭亡,都没有成规模的使用线式战术。
现在就出现了这种战术,百分百是模仿新军的,而新军使用这种战术对付清军的时间也才半年多。
唐宁不相信清军一见识到这种战术,就立即进行模仿,必然是吃了多次亏之后,无其他破解之法,这才想到要模仿应对。
唐宁无法阻止别人去模仿自己的战术,既然清军现在也出现了这种战术,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看。
看清军是真的学到了精髓,还是学成了四不像。
于是,唐宁用望远镜仔细的看着敌军的行进方式,刚开始还算整齐,但走着走就,就变得参差不齐了。
显然,哪怕是最精锐的满八旗在步伐上,也是远远无法与新军相比的。
也许在他们想来,现在距离新军前沿阵地还有些远,等靠近得差不多再整理队伍似乎也来得及。
终于,清军的鸟铳队进入到了火炮的射程范围内,但新军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