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似乎并不打算与吴六奇汇合,目标直指漳浦,准备与吴六奇部对府城形成钳形攻势。
至于郑军第二道防线的平和县城,唐宁不准备去攻打了,因为只要己方控制住大峰山,平和的郑军就处在己方的监控范围之内。
不管平和守军是支援大峰山,亦或是支援南靖,甚至是反其道而行之的进攻潮州府,唐宁都不怕。
只要他们敢动,唐宁就有办法对付他们,因为战场是他唐宁选择的,平和已经被边缘化了。
就像盟军诺曼底登陆一般,盟军选择了诺曼底,德军在加来的防御做得再好也没多大用了。
身处平和的郑芝豹很纠结,当得知新军的主攻方向是诏安的时候,他就知道平和可能不会有大战发生了。
因为新军要攻入福建,两个最可能的目标就是平和和诏安,两条进攻路线,无法确定是哪一条,选择权在唐宁手中。
但是这两个地方,他们都要派重兵驻守,这就是防守方的弊处,主动权掌握在进攻方手中。
云霄被新军占领,大峰山也危在旦夕的消息传到平和后,郑芝豹大为震惊。
他本对这一道防线抱着很大希望,特别是大峰山,他预算至少可以阻新军一月以上。
可没想到,仅仅三天,就被新军控制住了形势,残存的军队只能凭借地利苟延残喘,第二道防线已经名存实亡。
平和的上万兵力,他都不知道要何去何从,还在踌躇。
而此时,郑芝豹的四哥郑鸿逵一路奔逃到了梁山、盘陀岭一带,这是他第二次弃城而逃了。
不过多少有些长进,他在云霄起码坚持了两天。
之所以逃到梁山、盘陀岭一带,是因为此地处在云霄镇到漳浦之间,地势险要、乃古来关隘重地,复杂之势比之大峰山尤有过之。
在逃出云霄镇之后,郑鸿逵就有在此地加强布防的计划,原本在此地的守军不足两千。
郑鸿逵收拢溃兵进驻后,此地的兵力已经超过八千。
可是,由于撤退匆忙,大量物资被遗弃,为了养活八千余人,为了在梁山山脉坚持更久,郑鸿逵不得不四处筹集粮饷。
新军追击得紧,从后方调运显然来不及了,他也没这个精力,那就只有在沿途向各地强征。
在如今的大明,此种情形再正常不过,即便民怨沸腾,郑鸿逵也不以为意,毕竟他们几兄弟本就是海盗出身。
现在为了保卫福建,向福建百姓筹集粮饷不是应该的吗?
漳州府城,郑芝龙已然知道新军突破了第二道防线,捏着情报的右手气得一阵发抖。
随后,他亲自下了一道命令,公开处决施福。
但是,这几战和施福可是没有半点关系,新军进军福建时,施福还被关在大牢中呢,那为何要在此时将他处决?
原因很简单,郑芝龙要杀鸡儆猴,表明自己的决心。
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的主将是他郑芝龙的两个兄弟,再怎么,他也不能下令把自己的兄弟给军法处置了。
可一败再败,必须杀一个有份量的人才能以儆效尤,犯过大错的施福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施福犯的错也确实够杀头的,没有活捉唐宁也就罢了,居然还让唐宁安然的逃回了潮州。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不知晓,直到唐宁在潮州府公开露面,才恍然大悟唐宁根本没有死。
唐宁活着回到潮州府,就是最大的祸根,而施福自然就是祸根的源头,此番不杀他,杀谁?
消息传开后,郑芝豹和郑鸿逵皆是大惊,知道他们的大哥是动了真怒。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当得知施福被斩后,唐宁也是感慨不已。
不过,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也只是一小插曲而已,继续带领队伍向着漳浦的方向行进。
唐宁已经知道郑鸿逵陈兵在梁山山脉,但是他却没有打算进军梁山,而是直接绕开梁山而去。
当郑鸿逵得知消息后,大为不解:“唐宁难道不怕我断了他的后路?”
但谨慎的郑鸿逵又怕其中有诈,所以只敢派出大量斥候探查情况,不敢率大军从梁山出来。
确认沿途没有埋伏之后,郑鸿逵立即派出两千人马去截断唐宁的粮道。
说是截断了唐宁的粮道,其实是沿途根本没有新军的运粮队伍,唐宁也没派人保护后方粮道。
郑鸿逵继续让这两千人马去试探,去骚扰新军后队,如遇反击,一触即退,不与新军正面交战。
但是,却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因为连火炮都没有的他们,根本很难接近新军。
野战中,他们完全暴露在新军的火力之下,新军在两百丈外就可以发起攻击。
这两百丈距离,对以步兵为主的郑军来说,恍若天堑。
晚上会稍微好些,但也很难偷袭成功。
多番试探之下,新军丝毫不为所动,损伤也很小。
反而是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