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后还跟了一名女子,这人秦如歌见过,乃是去十六皇子府赴宴的时候,燕倾天未免尴尬请来作陪的七公主丹雅公主。
她的眼睛亦是红红的,显然哭过。
韩嫔还不曾回话,丹雅公主跪地道:“父皇,是儿臣在去往韩嫔娘娘宫中的时候,听到宫人说起十六弟比武受伤,这才告知了韩嫔娘娘。韩嫔娘娘担忧十六弟,才在儿臣的怂恿下离宫,还望父皇不要责罚韩嫔娘娘。”
“简直是胡闹!”大邑皇气得直哆嗦,但也没再说什么,让人给韩嫔搬了张座椅过来。
韩嫔谢恩后落座,还没来得及看清秦如歌的身影,便见前方的大门关上,手中的帕子因为担忧儿子绞成了麻花,“皇上,刚刚进去的是大夫吗?天儿他不会有事吧?”
“她乃南靖国陵王妃,传闻医术堪比华佗……”
“传闻……”
韩嫔只觉得心中凄凉,自己的儿子命悬一线,竟然找个传闻中医术不错的女子为她的儿子看诊……
呵呵!
韩嫔无力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来眼中一片坚定,“皇上,臣妾有句大不敬的话不吐不快,还望皇上准许臣妾一问。”
“你且问,朕不怪你便是。”
“林太医医术了得,乃我大邑囯杏林泰斗,虽说平日只为您和皇后娘娘看诊,但天儿到底是皇上的儿子,事急从权,皇上为何没有着人请林太医前来?
难道天儿就真的让皇上如此不喜?皇上难道忘了,在洛王三年前交出兵权后,是谁不顾生命安危,领兵御敌,为皇上捍卫疆土?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上百处,皇上可知道?”
大邑皇气得脸色铁青险些吐血,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视着韩嫔,“韩嫔,你大胆!”
大邑囯众臣战战兢兢,韩嫔当即跪下也不再说话,背脊挺得笔直,原本温婉的脸上满是倔强。
“是谁给你胆子如此和朕说……”
“不是你大邑皇陛下说不怪她,她才说的吗?”秦如歌的声音讥诮的从里面传来,“不然谁又有胆子忤逆你大邑皇陛下呢?”
“秦如歌,你……”
大邑皇身子晃了晃,显然气得不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院子里众人噤若寒蝉,生怕大邑皇发飙连累上他们。
众人心里莫不是嘀咕,这陵王妃胆子也忒大了,竟敢这样和他们皇上说话!难道就仗着自己会点医术吗?
若然救回十六皇子还好说,要是救不回,只怕她是出不了隋都城了!
秦如歌不以为忤,声音更是冷了两分,“若是不想我一不小心伤到十六皇子的心脉,你们尽管大声嚷嚷扰乱我的心智!”
大邑皇颓然的坐回椅子上,也不再说话了。
也没有喊韩嫔起来,仍由她笔挺的跪着。
“另外,我要提醒一下韩嫔娘娘,我听说从洛王府进宫请太医来回时间少说一个多时辰,等到太医请来,黄花菜都凉了!”
韩嫔即便是宫女出生,但二十多年来能在宫中坚挺的活着,又怎会是个傻子?
听了秦如歌的话,笔直的背脊顿时萎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