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自然不知道钱若雪那般瞧不起她,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在她离开后,随手取了一本账册埋首其中。
这是一本记录荣王府去年日常开销的账册明细,她看了几页,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什么来。
可实际上这类开销最是容易作假,也最难让人发现端倪。
只要你在采买的时候,和卖家谈妥一个价格,记账的时候则录入市场价格,一笔收入妥妥的进入腰包。
每笔可能不是很多,常年累月下来,也是不菲。
但要查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荣王府可是大买家,卖家若是想要继续和荣王府做生意,就不可能把她给得罪了。是以,她只要找到卖家,将荣王府跟其采买的价格明细要过来,便能查出其中的差价了。
决定好怎么做,秦如歌将账册翻了几下便放在了一边。
想了想,将这类账册都给剔除,专门查看了库房的账册。
荣王府的库房,藏宝无数,随便弄走几件,只怕比日常开销一年作假所揽获的钱财还要多得多。
好在,每样东西都是记录在册的,想要堂而皇之的拿走不被发现,也是不可能。
果真,这一看不打紧,竟让她发现这账册之中,多处被改动的痕迹。
当然,这些改动做得非常的细致缜密,轻易发现不得,甚至有的就是她所了解的贴裱法,也就是拿一张相同色泽材质的纸张写好需要改写的东西贴在原有的基础上。
也是她心思还算得上缜密,对这类手段也早就有所了解,才能发现到。
用了三天的时间,她总算将所有的漏洞都找了出来,甚至连解决办法都想到了。
蔡氏那边见这么多天没动静,心都放下去大半,同时都相信了钱若雪的判断是正确的。
而这边荣陵却是怨声载道醋意翻天,自打秦如歌接管后宅开始,整日里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写算算,把他这个相公都丢在一边,他都后悔一气之下,接掌荣王府了。
“娘子。”
荣陵坐在秦如歌的身边,满眸都是怨气,觉得自己败给了账册,实在是心有不甘,“为夫没有那些个黑咕隆咚的字迹好看吗?”
“噗哧。”
秦如歌瞧着他那怨妇一般的神情,没忍住的笑了,“再给我三天时间,便能将事情都解决了。”
眼下她有些纠结的是,蔡氏这些年贪墨……
之所以断定是她,是因为这数额着实有些巨大,那位总管荣禄作为荣王府的家生子,绝对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胆量!
除非他不要一家老小十几口的性命了!
再说了,这样大数额的亏空,蔡氏若十几年都没发现端倪,那岂不是草包不如?
只是这事若然公之于众,也不知道会不会逼得蔡氏母子狗急跳墙?
但让她为曾经想要害她的人背这个锅,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再三天?”
“嗯,最多三天。”
三天时间荣陵还是能接受的。
如果时间再久些,他就要考虑要不要将荣王之位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