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二人吃完,萧嬷嬷便迫不及待的让丫头去马车上取了两套衣裳鞋袜和首饰并一套胭脂水粉过来。 “二小姐,你的一言一行包括着装,代表的就是左相府的颜面,这一回去,你身上的衣裳是断断不能再穿了。” 呵! 秦如歌心中冷笑,这个时候知道颜面了?早干嘛去了? “嬷嬷说的是。”秦如歌笑得温婉,半点也没有泄露心中的情绪。 萧嬷嬷见她还算识趣,忙对俩丫头道:“你们去服侍二小姐梳妆打扮。” “就不劳两位姑娘了,我自己的丫头就可以。”秦如歌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在自己身上乱摸,再说让她们为她梳妆,还不得露馅了? 话落,从丫头手上接过东西,便带了桑橘回了屋子,并将门闩上。 萧嬷嬷虽是不喜,却也莫可奈何。 进门后,秦如歌将手上的东西往床上一扔,脸色便阴沉了下来,眸中凝着一抹浓浓的冷意。 桑橘的衣裳首饰还好,是根据左相府的丫头衣着打扮准备的。 属于她的首饰和衣裳,就有些不好看了。 外裳是深紫色带银色暗花的,颜色是卢氏都不穿,估摸着秦老夫人穿正合适,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取了秦老夫人不穿的给她。 首饰则是黄金的,样式格外老气,瞧着应该是淘汰下来的十年前的款式。 至于胭脂水粉…… 秦如歌就算平时不用,但那刺鼻的气味,足以说明它的廉价。 桑橘上前,取了衣裳抖开来,顿时也气愤不已,“这款式老旧咱就不说了,可这衣裳于小姐你来说,未免太短太宽了些。” 秦如歌身高足有一七零,这衣裳跟她比起来,生生短了有十公分。 而且以衣裳的尺寸来看,她敢肯定这就是秦老夫人的衣裳! 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么多年不见,卢氏不知道她的身量情有可原。 但是她大可以让萧嬷嬷带了她,去路过的城镇买一身哪怕次一些的衣裳,她也觉得没什么。 拿着这样的衣裳和首饰来,分明就是认为她长在乡下没见过世面呢! 卢氏既想让她替她的女儿“去死”,又不想在她身上花钱,这种想马跑又不想马吃草的事情,她也真是做得出来! 当她秦如歌好欺负呢? 也罢,她便宜老娘被降为侍妾的时候,曾经的丰厚嫁妆却是不曾还给她,这次回去,她定要分文不少的要回来! 桑橘很少看见自家小姐这样生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咱们要换上吗?” “换!”秦如歌冷声道:“丢脸的是左相府,又不是我,为什么不换?” 吃穿用度这种小事,自然是内宅夫人在打理。 卢氏对外一直表现得贤惠大度,这次她定要让京城的人瞧一瞧,她是怎样对她这个曾经的左相府嫡女的! 很快,二人便换上萧嬷嬷带来的行头,不过并未用她送来的胭脂水粉。 抹脸的东西,她们是不会随便乱用。 若是卢氏在里面加了些料,凭秦如歌的医术虽不至于在脸上留下些什么,但暂时的痛苦也是痛苦,受的也将是她们。 桑橘的衣裳乃是一身淡绿色,稍稍长了些,不过将多余的卷上一截在腰上,用腰封固定住,便解决了。 秦如歌到底年轻,老气的深紫色穿在她身上并不显老气,反而衬得她刻意抹黄的脸色白了几分。 由于衣裳的肩膀过宽,她穿着似落肩袖,瞧着倒不觉得短多少。 不过那一套黄金首饰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戴的款式,看起来略有些俗气。 拎上不能穿的鞋子,二人打开门出去。 秦如歌身量好,萧嬷嬷没能见到她如小丑般的样子,心里略有些失望。 “嬷嬷,这衣裳真好看,我很喜欢。”秦如歌脸上的喜悦半点不似作假,不过因为手上的鞋子,立马转为懊恼,“只是这鞋子太小了,不能穿。” 这衣裳因为有瑕疵,老夫人都不穿,这小贱人却是当宝,过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萧嬷嬷心下鄙夷,面上却挂着虚伪的笑容,“二小姐年轻又漂亮,穿什么都是好看的,鞋子小了,去城里买一双就是了,咱们这便上路吧。” 马车还算宽敞,坐五个人刚刚好。 萧嬷嬷上车后,很自觉的就霸上了正对门的一方。 她带来的两个丫头先秦如歌二人一步,坐在了她右手边背阴的位置。 如此,秦如歌二人也就只能坐在靠左向阳的一面了。 这个时候,秦如歌也不想去和萧嬷嬷争什么主子下人,横竖将来有的是机会整死她! 经过第一个镇子,趁着用膳的时候,萧嬷嬷果真给秦如歌买了双合脚的绣鞋,却绝口不提为她换一身合身的衣裳。 当晚,一行人便留宿在镇上。 半夜的时候,忽然一声惊雷划破夜的寂静,没多时便下起雨来,瓢泼般的大雨打得瓦片哗啦啦的响。 到第二天早上,雨还不曾停,不过却不再打雷。 百姓们不顾瓢泼般的大雨,纷纷跑到大街上,淋得落汤鸡似的,却掩不住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场雨虽然算不得及时雨,但是对百姓来说,却是极好的。 有了雨水,就能种东西,不管种什么,能填饱肚子就好。 秦如歌站在二楼临街的窗前,看着雨中的百姓,心里也十分高兴。 她带回来的种子,可以试种了。 这雨实在太大,暂时阻止了秦如歌一行回京的脚步。 秦如歌虽记挂即墨非离的事,却也莫可奈何。 还有,她给萧嬷嬷的的毒…… 若是耽搁得久了,也就只能悄悄给她解了,回去再寻机会再给她下。 将萧嬷嬷从卢氏身边赶走,也就等于断了她的臂膀,再提携新人,用起来可就没那么顺手了。 所幸的是,在当天晚上,雨便停了。 隔天起来,空气都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