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中琅看向靳少司,两个男人在幽暗的灯光下,视线相对的那刻,仿佛要将彼此都看个透彻。
“阿司,你在怀疑什么?”谭中琅直接将话挑明。
“我没有怀疑什么。”靳少司淡淡开口,“我只是想要将何氏酒庄拉起来,这是一份感情……阿司,你难道没有这样的感情吗?”
谭中琅收回视线,没有正面回答的说道:“所以,有了送给冯老的酒……”
他走向另一个酒架旁,看着温度和湿度表,缓缓开口:“这些技术,都是在何家学的,虽然后期我加入了很多我的理解,可人不能忘本。”
谭中琅再次看向还站在原地的靳少司,浅笑了下,“过几天西拉子做主味的就要出窖了,我敢保证,会惊艳了你的舌头。”
“哦?”靳少司唇角一侧勾了抹浅笑,“拭目以待。”
顿了下,他看看时间,“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回文莱一趟,估计两三天就回来了,有事给我电话。”
“好!”
谭中琅看着靳少司离开后,继续整理着酒窖里的酒。
他将之前上家遗留的一些次品渐渐都清理了出去,只是留下一些还能暂时冲库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谭中琅拿出,见是曲薇薇,沉叹了下,到快要断线的时候才接起……
“谭中琅,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电话一通,就传来曲薇薇愤怒的声音。
谭中琅没有说话,紧接着,曲薇薇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说话啊!”
“阿司已经怀疑我了。”谭中琅目光看向前方,声音平静的说道,“这次,我幸好没有去做,否则……”他微微眯缝了眸光,“……薇薇,你认为,现在还能这么平静吗?”
“我不管!”曲薇薇声音透着犀利,“你没有做,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如果我不给你那样说,你会做出什么?”谭中琅拧眉,“薇薇,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那是无法去避免的,你现在如果还不去好好想想,你就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不需要你说教……”曲薇薇冷冷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谭中琅听着手机里的挂断音,又是一声叹息,装了手机后,继续整理酒窖里的酒。
原本,他无法拒绝她。
他和阿司分开这么多年,人都会变……
他会去揣测阿司如今和以前是不是变了,自然,阿司也会揣测他,不是吗?!
……
天堂夜。
厉云泽慵懒的躺靠在沙发上,单脚踩在前面的茶几上,拿着红酒的手轻轻耷拉在弯曲的大腿处,一晃一晃的。
微弱有些暗沉的灯光映照在酒杯上,折射出醉人的光线的同时,就好似吸引吸血鬼的血液一样,随着晃动,处处透着危险。
人随着年纪,随着经历,总会不如年轻的时候恣意张狂,少了无谓,多了深沉。
“一一是谁的孩子重要吗?厉云泽,别给我说因为一个孩子你就如何……”
明明是做戏的话,可莫名的,就好似一根针一样扎在了厉云泽的心脏上。
仿佛是在提醒着什么,又好似在预示着什么……
抬手,厉云泽将杯中酒倒入嘴里。
缓缓的,酒液顺着喉咙划下……
明明苦涩难当,可是,厉云泽却并不急于快速的吞咽,仿佛就是要感受那样的滋味。
以宁,感谢你相信我,也感谢,你对我坚定的爱……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用这样的方式。
当年的事情,当事人都找不到,如今唯一的线索,不过是谭中琅嘴里的话,却不知道真假。
可不管真假,恐怕当年的事情都不简单。
是有意还是无意……让以宁知道的呢?!
思忖间,厉云泽手机响了。
他拿出,见是顾北辰打来的,接起,“北辰?”
“来医院!”顾北辰言简意赅的声音传来,“我带了沫儿过来。”
厉云泽愣了下,就在顾北辰电话挂掉后,猛然反应过来,急匆匆的离开了天堂夜,往华康而去。
简沫怀孕,是刚刚回来的时候,让一个学中医的学霸佯装人体彩绘接近她,把脉得出的。
现在只需要瞒住石少钦的耳目,确定简沫的孕期……
那么,silene也就很可能迎刃而解。
……
陈瑄自从简沫又回到洛城开始,他总是有事没事的眼皮会跳。
“陈总,《上邪》的导演是唐翊瞳唐导的关门学生……”秘书继续汇报着华娱传媒即将要开机的大片,“不过听说脾气和唐导一样,不会看咖位,只看适合不适合,有可能会直接捧实习生。”
陈瑄眼皮跳的更厉害了,那是一种从小在陈家养成的危机意识。
仿佛,有人背后在“说”他!
“陈总?”
秘书见陈瑄没有听,好奇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