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宸的底气是他另有一个恭顺又有才的儿子。
王承佑的底气是他有一笔来自爷爷的数额巨大的遗产。
即使感受到老虎发威,王承佑也没有惧意。
“否则就剥夺我的继承权?”
“你TM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王宸暴怒的声音冲击着王承佑的鼓膜。王承佑将听筒拿到一边,隔了一会,再放到耳边,里面只传出“嘟嘟”声。显示已经被挂断。
看样子,不能轻易抢台词啊。
人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王承佑或许在年龄上已经过了初生牛犊的青涩期,但重金在手,他可以永保初生牛犊的虎虎生气。
被老爸挂断电话后,王承佑没打算“滚”回去。他跟没事人一样,收拾书籍,准备上晚自习去。
中间两度传话都忘了修饰的室友充满了歉意,出于弥补,开口道:“其实,干嘛跟父母置气呢。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即使有,那也是为咱们好。”
“臭鱼的论调。”王承佑手不停歇道
那位室友,因为踢球不洗脚,恰巧绰号“臭鱼”。
臭鱼室友不服气:“连跟生你养你的父母都搞不好关系,书读得再好有什么用呢?且不论他们对错,就算他们有错,大家就事论事摊开了说,有什么难题不能解开呢?弄到这么尴尬,彰显你有能耐吗?”
王承佑平静地扫了室友一眼:“谢谢。不是为你说的话,而是为说这些话的你。”
“绕口令啊,你?”
“总之,送你俩字:离我远些!”
骨碌着眼睛旁听的另一位室友噗嗤笑出声,举着手指重复:“‘离我远些’,四个字。”
“翻译成英语。”
“噗——”旁听的室友贱兮兮噗笑出声。
王承佑背着书包走了。剩下的俩留守派热烈讨论起子女跟父母的关系来。
从大儿子那里得到勇气的王宸,决定利用继承权,好好压制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次子。赶紧调配私家侦探,让暗中安插的眼睛帮他看看儿子有没有照他说的回来。
得知王承佑不仅没有回来的意思,还跟没事人一样去上晚自习,王宸冷笑三声,再次派出第二支应急小分队。
算他手下留情,第二支小分队与晚上10点40分抵达复旦大学,没有连夜拉走王承佑,而是等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第二天一早,王承佑五点半出寝室楼晨跑。
左右两位壮汉一拥而上,架住他的胳膊,往最近停车的卡宴走去。
王承佑起初还试图反抗,待他一看到爸爸的卡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爸让他快滚回家给妈妈道歉,他不是不肯主动回去吗?被动回去也得回!
王承佑拿目光扫过壮汉拱起的发达肌肉,放弃抵抗。
闭眼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后,熟悉的臻园映入眼帘。
12月中旬的天,王承佑穿了一件薄绒单衣,内穿一套跑步服。在车上还好,车门打开,冷空气袭来,忍不住打个响亮的喷嚏。
甜甜圈闻到气味,活蹦乱跳地从室内冲出,摇着尾巴绕着卡宴转。
王承佑下车,摸了摸讨宠的甜甜圈。他一向对甜甜圈不感冒,甜甜圈却待他至爱至诚。
家里的人提前得到过王宸的训话,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王承佑。张妈紧紧贴在厨房靠外的玻璃窗前,希望能看得再清一些。
王承佑微垂着眼,斜睨的样子,多少有些吊儿郎当,松松垮垮,逗弄着甜甜圈进了房。
进屋走过小中庭就是硕大的会客厅,会客厅里空无一人。这应该就是下马威了。王承佑默默心中解读道。
他见茶几上例行摆着点心,一看就是张妈的手作,王承佑捻起一个掌心大小的酥饼,咬了一口。
正咀嚼,耳边响起威严的训斥声:“谁让你吃了?”
王承佑一愣,将口中的食物吐了出来。黄黄的糊状,吐了一手。他手心向上,伸给爸爸:“还您?放哪儿?”
王宸血朝大脑冲,险些昏厥:“放肆!”
父子第一次对视。双方眼里都是冷傲。只是一个明显,一个收敛。
吵架就是这样子,话赶话,一些并非真心的话,在气头上都冒了出来。
米芝被要求留在卧室,没有通知不得外出,她正在胡乱祈祷上神保佑,就听见客厅传来吼叫声,吓得她顿时手脚抽筋。
一个要压制,一个要反抗。两个自持有退路的人各不相让。王宸恼羞成怒,终于说出了他的杀手锏:“畜牲不如的东西!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花我的钱,谁TM给你胆子敢跟老子对着干!”
王承佑怔愣。
知道和经历,是两种体验。
知道爸爸要教训他,和被爸爸指着鼻子骂“畜牲不如的东西”是两种不同纬度的感受。王承佑瞬间大脑空白。
而王宸见效果显著,顿时更起劲了:“有本事别靠老子活!老子的老子也是老子的,别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