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少定定望着病床一动不动的老人,心思不知飘到哪里,刚才在大剧院收到医生的电话,说老头子的心梗突然恶化,赶到来他已陷入昏迷,医生说他心脏是稳住了,但就怕其他器官会跟着衰退。
老头子你忙了一辈子又如何?现在不是要乖乖躺着?还很大机会要一直躺下去。麦少心里五味翻尘,怨恨固然有,慨叹也不少。
妈妈的死,老头子难逃责任,她患了乳/X/癌不作声,抱着放弃态度,可笑的是,连做老公的一直也不知道,到发现时已经返魂乏术。而我,就不提也罢,当个二世祖,大家乐得轻松。
“稀有啊!比我还来得早。”麦晖光推开病房门。
麦少没有理睬。
“现在才来装孝顺?”
麦少鼻孔喷气,强压住怒火转身走出病房,行到走廊被麦晖光叫住。
“和傲翔汽车的合作案吹了!你心凉了?”麦晖光说。
“呵!一般般吧!”
“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叫你去讨好江阳你不肯,一定是你嚣张惹人厌,他在老江面前打小报告。”麦晖光责斥。
“你自己无能别怨人。”麦少嗤嘲。
“我无能公司会有今天?你为家里做过什么?废物!”
“我想做啊!你不怕吗?”麦少语气凉凉。
麦晖光哼笑:“老头子就算好运能醒,也会变成半个废人,以为我还会放你在眼内?”
麦少回身怒视麦晖光,才留意到他颈上的红痕,他‘嗤’了声:“怪不得来得这么晚!”
“晚来早来不是一样?老头子会弹起来吗?”
“你是巴不得他死!”麦少咬着牙齿说。
“应该是你巴不得他死吧!他死了你还有遗产分,他一日不死呢…“麦晖光整整衣领,“家里由我作主,我一早说过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麦少眯眼:“你想怎样?”
“我当然不能待慢麦家二公子,公寓你照样住,车你可以照样开,公司每月支你三万,但就别指望可以到处签单子,公司不会再认帐。”麦晖光推推眼镜,“还有,你的人我会撤了!”
“想得挺周到啊!”麦少勾笑,原来一早已有准备。
“当然了!你挂着麦少的名字出去见人,怎能失礼呢?我是好心帮你赶走那群跟尾狗。”
“说完废话了?”
“回去多拜拜佛吧!”麦晖光偏头指指身后的病房。
“我一定会!”麦少佛袖而去。
“主儿!”李恭等在医院门外,“老爷怎了?”
“昏迷不醒。”
“能好起来吗?”李恭忧心。
麦少摇头:“送我回公寓。”
在车上麦少呆呆地看着天空,妈妈在天上会否保佑老头子?还是她希望老头子快点去陪她,弥补以前的孤单日子?他疲惫的闭上眼,嘴角勾出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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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迷糊间觉得胸囗被压得喘不过气,睁开眼,骇然见一只大脚板在眼前,看过去是一条长满脚毛的粗腿,她惊得整个人僵住。
睁开一线眼,看到大脚的主人睡在床头那边,付叔保抱住枕头睡得正沉,再瞧瞧四周,酒店客房?还没想明白,付叔保一个转身,另一只大脚丫重重踏在她的小腹。
“哎…”苏菲赶忙捂住嘴巴,缓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挪下床。她执起地上的包包和腰链,猫着腰入了厕所。
听见厕所门关上,付叔保才睁眼,他在苏菲下床时已被吵醒,半眯着眼见她鬼鬼崇崇的样子,他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
付叔保盯着客房的天花板,忽地抓起枕头盖着脑袋,想起昨晚那些令人羞涩的画面,某处又绷紧起来。
他手忙脚乱拉拉衬衫下摆,想想不妥又把枕头放在裤子上,缓了一会,身体平静了,但脸上却越来越烫,脑子也不消停,苏菲的话在脑里乱冲乱撞…
“我本来已经好像有点喜欢他,他一说法语我更加迷得找不着北。”
“我说的是付保,是付保。”
在厕所里面的苏菲脑子同样是乱哄哄,她蹲在马桶板上捶着太阳穴,彷似这样就能把脑海的影像打散…
“哎呀!你别说法语了!我会受不了!”
“笨蛋!我说付保,我喜欢付保。”
想着想着苏菲连死的心都有了!她一把站起对着镜子骂:“苏菲你还懂矜持吗?喜欢能随便说的吗?人家一心回老家种田,又不是喜欢你,你竟然不害臊去表白?还投怀送抱?昨晚……”她戳着镜里的自己,“你你你!我问你丢不丢人!”
苏菲来回踱步,把心一横执起包包冲出去。
厕所门“啪”地打开,付叔保不好再装,大大方方的起来。
本来已做足心理准备,当看到付叔保,她又尴尬了,苏菲别开头:“你快穿回裤子。”
付叔保垂头瞧瞧自己的大裤衩,赶忙抓起床边的裤子穿上,又顺顺睡得皱巴巴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