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料到,一个八岁的小娃娃就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安星隐一脸惊喜地看着小包子,若不是有外人在,她真恨不得一把将这只小包子搂在怀里,好好地蹂躏一番!
“答得好!”她不由地朝小包子竖了个大拇指,“我们岳儿真是太棒了!”
外面的代铎眸中划过一抹惊愕。
而易琅却难得地安静,一双本就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不!不是山匪!”冯氏激动极了,连她以为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岳儿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知道,这次,她只能自己面对了!
“娘这是想起来了?”闻言,安星隐冷笑一声,看着冯氏。
冯氏微微一愣,连忙敛下脸上的激动,有些心虚地撇开头:“没……没有……我……我只是隐约记得,不是山匪……”
“娘既然不记得了,又怎么能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山匪呢?”安星隐寸步不让,语气和眼神中甚至带了几分逼迫的意味。
冯氏越来越慌乱,却还是不放弃:“那……要是山匪,又怎么可能只劫咱们一家呢!对!就是这样!如果是山匪,整个村子都得遭殃!怎么可能只劫咱们一家!”
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借口,冯氏的声音都带了几分轻快。
然而,安星隐却打定了主意跟她作对:“可整个村,只有咱家院子看起来最有钱。而且,家里只有娘一个人!”
所以,山匪只劫一家,也不是不可能。
见安星隐一心要把这事儿往山匪头上拽,冯氏急了:“小星!你一定要跟我作对么!”
“娘觉得我是在跟您作对么?”小姑娘却只是淡笑着挑了挑眉,完全没有将冯氏的气急败坏看在眼里,“我明明只是在阐述事实,以及,我的猜测!”
“你……”冯氏定定地看着安星隐。
四目相对,母女之间,却如同有战火硝烟在弥漫。
岳儿抿着娇嫩的唇瓣,转过头去,看着冯氏,目光中也很是陌生。
娘亲变了……
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温柔善良,如同一头狮子一般保护着他和姐姐的娘亲再也不见了呢?
“怎么?娘不是不记得了么?那我做些合理的猜测,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娘不愿意追究,可若是山匪,难保有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到时候,整个村子,甚至整个青龙镇的百姓,都会有危险。这可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小姑娘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羽毛一般轻飘飘地飞入冯氏的耳朵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很冷很冷。
一如当年那人生气的时候一般。
明明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甚至有时候还在笑着,可却总让人有一种天地间都被冰冻了的感觉。
那一刻,天地便是这世间最大的冰窖,将所有的处于其间的人、物,都通通封存,让人从脚底升起一阵寒意,一阵灭顶的寒!
“小……小星……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根本不是这样!你怎么能……”
冯氏仍在挣扎。
这一次,她企图激起安星隐心中的情感,让她态度软化。
可她却不知道,她越是如此,反而越会激得安星隐浑身竖起坚韧的刺,将一切的危险都扼杀于摇篮:“我知道什么?娘说‘不是这样’?那是哪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