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爷目光郑重的听着鹏儿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又举起酒瓶示意三人同饮。
小老鼠看着两位哥哥没有任何迟疑的举起酒杯就跟口渴之人汲取生命之源一般豪饮,只听见咕隆咕隆的入喉声。小老鼠知道就这三个人在场,自己可谓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了,于是便硬着头皮咬着牙举起酒壶也大口往嘴里倒。
酒入喉倒没有他原本想的那般辛烈,只是单纯的有些晕乎,还好坐在石凳上不至于摇摇晃晃再摔个跟头。可实在是酒劲上头,让小老鼠有些难以招架,他这时儿也顾不得太多了,趴在放酒的石桌之上,不消片刻便传来了极小的呼噜声。
鹏儿棍爷相视一笑,这小子就连睡个觉打个呼噜都如此谨小慎微也确实是足够不容易了。
鹏儿随意的瞥了小老鼠一眼说道:“你给他加了些安神的药?”
棍爷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天大战各项事宜,我们鼠爷年纪最小,本领不小,事必亲躬忙里忙外确实是辛苦了。我都怕他小小年纪没死在敌人的刀下,把自己给猝死了。”
“行了,接着说事儿吧。”鹏儿主动接回了话茬,他也不想将时间拖的太晚,这几日劳累的不只是小老鼠,其实凡是在场之人就没有一个轻松的,尤其是鹏儿。他扛着十八重楼的旗帜一路从天盟赶路而来,这路上花了多少时间受了多少累吃了多少苦可想而知。
“曾锐自出道以来,便与那阿龙形影不离。算得上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几乎所有大小事情他们都是共同参与。两个健体境都未圆满的少年郎就敢跟着去大闹鸳鸯城,而后又因为杀了朝廷命官被抓入了水牢,也不知是当真天赋过人还是老天爷眷顾让他们两个未踏入健体境巅峰的活着出来了。按资料显示,这两人那几年只要是分开了,那必然是两人皆身死的下场。可偏偏,这两年两人莫名其妙分开之后,反倒是都过得越来越好了。”
易达面对着鹏儿侃侃而谈。
也就是曾锐没在身边,若是听到易达将随口自己的经历都能够说出来必然大惊。
他虽然早就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引起了上头的关注,真要查起来了,那自己肯定是毫无秘密可言。
可连棍爷都能随意地打听到自己做过些什么事儿,对自己的往事知根知底细思极恐这必然是一件很恐怖的问题。
也还好是曾锐不在这儿,要不然曾锐十有八九又得错怪棍爷了。因为这事儿压根就不是能随便查到的事儿,曾锐不过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人物,这一类资料即便是有也收集在各地情报工作的最底层,最多算是留档不会有多少人真正上心。
说来也巧,棍爷找的那姑娘罗芹呢看上去小家碧玉平时待人也和气友善,但说起来还真算得上是顶级大户人家出来的豪门千金了。
蜂楼算是江湖之中一股特殊的势力,它由数家大隐隐于市的家族共同把持,而罗家正是这数家之一,虽然罗家子嗣众多到这一辈罗芹也许并不算突出也掌握不了多少话语权,但要查这点资料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以棍爷的性格来说,他自然是做不出翻自己兄弟老底儿的事儿,谁还没点过去不愿意提起呢。但站在罗芹的角度来说,她倒也没做错,纯粹是对自己如意郎君的关心。
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家夫君出生入死的兄弟若是不值得信任的话,那将身家性命托付于身自然是不可取,也让她不放心的。
于是回家族之后,随口和底下人提了一嘴,关于曾锐的所有信息就全部奉上了。
她详细的翻阅了曾锐的资料后,发现不管去哪儿都少不了他好兄弟阿龙的身影,可目前在罪州她罗芹并没有见过这名叫做阿龙的少年郎,于是就旁敲侧击的和棍爷提了一嘴。
棍爷毕竟是久在江湖上混饭吃的老人了,自然不是罗芹这么一小姑娘能够糊弄过去的。所以罗芹才刚一开口,就让棍爷铺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于是随便三两句诈唬之后罗芹也就把事情的原由全盘托出了。
而兄弟的兄弟自然就是自己的好兄弟,棍爷听完了阿龙的事迹之后爱屋及乌也就对这位素未蒙面的朋友产生了好感,却没想到今日一见却让他也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了。
也就有了眼前心怀不解的棍爷找着鹏儿月下谈话的这一幕出现了。
鹏儿一愣,其实棍爷说的很多东西他并不是很清楚,这会儿听棍爷说起来也只能听个似懂非懂,毕竟他没有经历过的东西他也不敢打包票拿准主意。不过棍爷今天将他拉进院子找他谈话的意图他大概是明确了。
“你觉得那阿龙有问题?”鹏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棍爷既不确定也不否认的说道:“也不是说有问题,总感觉和资料上写的有些出入,按理说仅仅两年时间就是变化再大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吧?”棍爷虽未点明,但是话里话外都透露对这件事的古怪和不解。
“唉。”鹏儿叹了口气,看着棍爷是既好笑又无奈,只得摊了摊手说道:“我说棍爷,人家是什么样跟咱们并没有直接联系啊,再说的直白一点,人曾锐和阿龙是好兄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