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曾锐站在门口许久不见有人开门,心中不上不下可谓是坐立难安之时,这本就不大的院门终于开出一条极小的细缝。 一名伙计模样打扮的年轻人微微探出头怯生生向曾锐问道:“最近罪州城太乱了,我们蜂楼不见客了,您请回吧。” 话刚刚说完,就将探出的小脑袋向后缩了回去,总共才开启一丁点的细缝这会儿又准备合上了。 曾锐连忙伸出一只手卡在了门缝之中,然后将身上仅有的三四百两银票塞在了小伙计的手上说道:“兄弟,麻烦您帮小弟个忙,跟您府上坐馆的蒋伟豪说声一声,就说血色曾锐求见。兄弟,我和你们坐馆的真是老朋友了,保证不会坑你的。” “这个......” 这小伙计面露难色好似在纠结这钱能不能收一般,曾锐只好趁热打铁抓着小伙计的手就往他自己怀里塞,边塞还边说:“兄弟,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今个让您帮了这个忙,早晚报答您的恩情。” 听曾锐说完,小伙计到底还是没有抵挡得住这银票的诱惑,突然间神情凛然就好像是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冲曾锐说道:“我去帮你给坐馆的说一声,但这事成不成不在我身上,你先在门口稍微等会,事要办不成这银票我立马退给你。” “没事,这点钱也不算什么多大的事,事不管成不成都送给兄弟您了,送出去的礼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呀。”曾锐虽然心中有几分肉痛,但表面上必须还得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别提多难受了,这家里可还有十几口子不知道下一顿在哪吃的人,自己这会儿还拿着几百两银子不当回事的使,想想都不容易。 不过小伙计听了曾锐这话自然是眉开眼笑,冲着曾锐咧嘴一笑说道:“兄弟,你稍微等会儿,我去去就回,这事我不说一定跟你办成了,但一定尽我最大的本事给你去办!” 说着连门也没拴上,只是微微虚掩着,自己便快步向院里头跑去了。 曾锐心里这个气呐,要依往常这三大家还没出变故,罪州城还未发生如此动荡时。就算是这全大陆情报的垄断头目蜂楼,罪州分部的坐馆人蒋伟豪见了自己也会乐呵呵的打声招呼,叫声一声曾锐兄弟。 可这罪州城才刚刚一乱起来,这之前的一切就都改变了,连蜂楼的一个门房伙计都能用话来拿捏自己,示意自己不上供就什么人也见不着。不过气归气,这上门求人总得端正好态度,要是真一时冲动惹的蜂楼人不快了,那他在这罪州城里可就真的两眼一抹黑,成了睁眼瞎了。 好在没多久,小伙计就急匆匆的跑到了门口然后向曾锐挥了挥手示意我跟进来。曾锐进门之后他抓着门边使劲一拽,发出极大的噪音将门给关上了。 从同意曾锐进门,到一直将曾锐送入蜂楼的会客厅这小伙计一句话也没有对曾锐说,还面带不善,可曾锐实在是想不出自己今天这样低三下四的举动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得他生气了。 其实进了院门,不用他领也不碍事,这罪州蜂楼虽然曾锐来的次数不算太多,可并非连路怎么走都不知道,更何况这本就是一进出的小院子,进了院便是会客厅,所以面对他跟自己摆脸色曾锐也懒得搭理,本来这两天就突生变故太多,自己处处小心谨慎,又哪有那么多功夫去在乎这么一个小伙计心中到底如何想的。 曾锐进入了会客厅,原本坐在上首太师椅上的男子站了起来,伸手表示迎接示意曾锐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男子标枪一般笔挺着的脊梁,剑眉星目高挺鼻梁,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很难想象他便是罪州城蜂楼当家人蒋伟豪,其实蜂楼的人曾锐见过并不只有他一位,在蟒山的时候也与蜂楼的人有过一些接触,但是到目前为止,蜂楼的人里头像蒋伟豪这样的仅此一位。 因为蜂楼的人给曾锐最直观的的感觉就是沉默寡言十分内敛,且相貌大多不起眼,属于放在人堆里很难找得着的类型,连穿着打扮也大多十分朴素,即便是家底殷实也大多是一套粗布麻衣平常老百姓的打扮。 就算在酒桌上喝酒,他们也很少会主动举杯邀人共饮,但若是主动举杯向他们敬酒,他们倒也十分洒脱举杯便干,总之除了闷一点以外其他很难找出让人挑理的地方。 可蒋伟豪偏偏是个另类,首先他的长相就不像一般的蜂楼人,他这长相不往远了说,至少在曾锐这些朋友里单论五官相貌至少可以排到前三。 要说入了青楼之后那就更是一大奇观了,完全花钱找姑娘,姑娘倒贴钱的想陪着这俊公子喝两杯酒的也大有人在,要是还能倒在怀里拤一把油那恐怕未来日子想起都得发笑。 这长相只是其一,更令曾锐不解的是蒋伟豪为人处世的作风。要说他平常在蜂楼里坐馆又或者与人有什么生意往来时,他同样与绝大多数的蜂楼人一般不苟言笑认真处事。 可要是坐在酒桌上沾了第一口开始,那他可就完全变了一个样了。酒喝的越多,嘴里的话也越多,以我对他的了解而言,他喝一场酒能说的话要比平常没喝酒时一年说的话恐怕还多。 他在罪州城里的酒桌上还说出过一句名言,“我蒋伟豪喝酒,自然是越喝越有,咱兄弟们交心,一人先喝半斤!” 得,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上了桌开始喝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并且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喝了酒那仿佛就是冰山融化了,只要坐在桌上的人除非他特别厌烦的人以外,他都能跟你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不过此人与常人不同地方在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