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被打翻在地的枪家子弟昏迷不醒,可身后的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仍然是悍不畏死的一窝蜂冲进了大厅,提着长枪纷纷向守在门口的年轻男子刺去。 可以一对数十,长枪却连男子的衣角也没有划破一丁点,反倒是男子每一次抬掌必有人倒地,一手圆一手方,这样的功夫应当是属道教。年轻男子倒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要怪也只能怪曾锐自个孤陋寡闻,这样的功夫自诩闯荡江湖多年的我他真是头一次见,小老鼠则也在一旁啧啧称奇。 队伍最后侧的诗叔与老者目光逐渐便的凝重,然后相视一眼后,那名叫诗叔的开口问道:“德老,这人什么来路你看得出来吗?”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看不大出,瞧着使的是道家功夫,可罪州这一片能把这养生绝学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真人我应该都瞧见过。而这人我从未有过印象,想不明白又是从哪里突然给冒出来的。” 那诗叔点了点头后,走到了人群中的最前方在枪无双无敌耳边轻声说道:“叫大家退下来吧,这道家功夫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大周天生生不息,就算对上寻常重楼境用人命来填靠人数众多耗死他这样的方法,在这个人身上用不了。 他把气息趋向于最平稳,达到了水平状态,他看似应付你们的招式有点缓慢甚至是接招时有点仓促。可你们仔细瞧瞧他虽然慢显得仓促,可他的每一击都从容不迫恰巧作用在最关键的那一刻。” 枪无双站在一旁若有所思,而枪无敌则同样提着一把制式长枪跃跃欲试。 “无双,别犹豫了,这样只会徒增我们自家儿郎的伤亡,得不偿失呐。”诗叔还在一旁略有些紧张的劝着枪无双。 枪无双紧握拳头青筋暴起,好似已经忍到了极限后说道:“好!大家收拢后撤,退出商会。” 众人一听到这命令自然是如获大赦,开玩笑谁愿意打这种明眼人都知道打不过的仗。可枪家的威严又不容许他们做出未战先怯的事来,即便明知必死可咬紧牙关还得上,这就是在所谓大家族的悲哀,你的命不由你不由天,家主一人可断。 看见枪家子弟有序撤退,那年轻男子也不阻拦,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他们做这一切。脸上又挂起来了玩味的笑容,这人果然古怪,动手时和平常就像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早就听说罪州城枪家兵,十分悍勇,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明知必死,仍飞蛾扑火,有胆气,唯一让我不太理解的就是你们的带头人了,为什么在眼见着打不过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不让你们撤退而是继续送死一般的行径。” 说完目光直视枪无双,语气就像是平常朋友间的简单询问。 枪无双闭口不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看到兄弟们都已经撤离之后的枪无敌,就提着长枪昂起头打算向前迈步,可刚迈出第一步就被诗叔给拉住。 “别去送死,你们跟他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枪无敌为之一愣,他并不是不知道这年轻男子十有八九已是重楼境的高手,可自己并非就没有与重楼境交手的经历,要说战而胜之那肯定是吹牛逼的,但是冲上前去消耗一波他的体能在明知不敌后再从容而退的本领自己应该还是很有把握的。可自己尊敬的诗叔竟然认为自己是一时冲动与之交手只会是送死。 可偏偏自己又发作不得,在长幼有序的枪家自己对这名叔叔必须保持绝对的尊重。原本已经打算大展身手的枪无敌也只得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旁。 从而引发了对面年轻男子的哈哈大笑。 “小子,听了你家大人的话你是不是不服气啊,哈哈哈!” 面对看上去比自己更年轻的人站在对面嘲讽自己,要是依着以往无敌的脾气少不得给人打掉几颗牙,可这时有长辈在场轮不到他说话,所以即便是恨得牙痒痒,枪无敌也没有想要上前挑事的想法,只是在内心深处已经将这人千刀万剐了无数次,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名道家奇才恐怕已是渣都不剩。 枪家诗叔此刻缓缓向前迈步,边走边询问:“阁下必定不是鼎鑫商会的人,鼎鑫压根就没有你这样的高手。阁下大周天行出神入化的本领实属罕见,敢问一句谢亦明谢真人是你何人?” “哟,我说呢这枪家管事的怎么会听你这么一个虚圣的话,有你在边上他两大气都不敢出。原来你还是个枪家的明眼人呐,我还以为你们枪家得都是些坐井观天的癞蛤蟆呢。看你这样,在枪家地位也不低吧?”年轻男子避开了诗叔的问题,反问道。 诗叔被这人一语道破了修为之后干脆不再收敛,将气息外放把整个鼎鑫商会都笼罩进了自己的范围内,以防止这年轻男子突然逃走。 “我是家主的亲弟弟枪诗,也是枪家守护者之一。我对阁下的提问,知无不言有问必答,阁下却连家门都不敢报一个吗,空有一身通天本领非要做个苟且宵小之辈?” 年轻男子耸了耸肩后语气随意的说道:“你不用激我,我报了家门你也没听过所以不会有什么意义的。至于谢真人,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不过是偷学了几手道家功夫的皮毛罢了,既无拜师也称不上弃徒。你非想知道我的名字,告诉你又何妨,我叫谢泽从小在五台山上长大,现在是一名认钱不认人的赏金猎人,你还有什么需要问的抓紧,你们若是不攻了,那就轮到我了。” “为了一点钱在罪州得罪枪家,值吗?”诗叔发出了最后的提问。 谢泽目带鄙夷的望着枪诗及身后的众人,随即发出了讥笑声:“竟然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