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再见,拉卡。”长安把手机塞回兜里。 没想到拉卡真的病了,急性痢疾,已经吃了张磊开的药,目前还在观察中。 “就这么不相信我。”严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侧过身,从后座拿了个袋子,递给她。 长安接过袋子,打开一看,不禁怔住了。 透明的打包盒里,整齐地码放着一层手工煎饼。 金黄的鸡蛋,碧绿的野菜,配色极其精致悦目。 煎饼旁边,是一盒鲜榨豆浆。 袋子热乎乎的,想必做好没多久。 她转过头,看着严臻棱角分明的侧脸,张开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而后点点食盒,提醒她:“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低声说了句谢谢,打开食盒,一股浓郁的麦香味扑面而来,饥肠辘辘的她禁不住咽了口口水,正要用指尖捻起一块煎饼,却听到他的笑声,“盒子下面有筷子。” 她窘然顿住,抬起食盒,从下面抽出卫生筷,夹起一块表面金黄的煎饼送入嘴里。 她小口咀嚼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可脸上越来越放松的表情以及使用筷子的频率还是让身边的男人察觉到,他扬起嘴角,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因为煎饼吃多了,豆浆只喝了一半就觉得撑,正要把一次性豆浆杯装回袋子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伸来,抢走她的杯子。 她愕然转头,却看到他已经用嘴唇裹着她用过的吸管,用力吮吸着杯子里的豆浆。 几秒钟,或者更短时间,杯子就空了。 他把空杯递给她,神色如常地瞥了瞥目瞪口呆的长安,笑着解释说:“我也没吃饭。” 长安怔了怔,下意识的把食盒举到他面前,“还剩了……” 话说一半就顿住,因为剩这个字用得实在不那么恰当,她忍不住面皮一烫,手僵在半空。 严臻看看她,“我开车呢,怎么吃?” 她抿住嘴唇,飞快地睃了他一眼,然后拿起筷子,夹了煎饼送至他的嘴边。 他张开嘴,却够不到。 她的身子微倾,将筷子再朝前递了递,他偏过头,眼睛仍注视着前方的路况,张嘴咬住煎饼,仰头,吞了进去。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手臂也在流畅换挡的动作中显露出健美的肌肉轮廓。 她胸口热热的,刚要转开视线,却没想到他又张开嘴,要求她继续投喂。 她只好神情窘然的把剩下的半盒煎饼都喂给他吃了。 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样子非常满意。 她把袋子放在脚边,而后靠在椅背上假寐,原是想着避开他,没想到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车子已经驶入宽查市区。 她仰躺在座位上,一睁眼就看到车窗外面的电线杆。而她的下颌处堆着一团东西,略微一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 她挣扎着坐起来,先是看到搭在她身上的草绿色军装上衣,而后,就看到不知何时被放倒的座椅。 她拿起身上的衣服,又弓着腰把座椅还原。 穿着军用t恤的严臻转过头,看着她,笑着说:“睡醒了。” “你怎么不叫我?”她嘟着嘴,扬起胳膊,把耳朵后面的碎头发别进发髻里面。 严臻又看了她一眼,低声说:“看你睡得挺香,就没叫你。” 她不禁有些懊恼,不是生他的气,而是气她自己,她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何时变得这么差了,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呼呼大睡。 “哦。”她把衣服递过去,“谢谢。” 他示意她先拿着。 看他将车窗放下,朝外面探看路况,她猛地想起他不知道路。 “我来开吧。”她提议说。 “不用。”他神情淡定地说。 “你经常到市区来吗?”她指着狭窄的城市街道问。 他摇头,看着街道上竖起的路标,“第一次。” 第一次! 第一次来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通往监理公司的快捷路线? 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大声笑起来,“你不用这么看我,我没有超能力。我知道走这条路,是因为来之前,拉卡给我做了功课。他把你常去的几个部门公司的大致方位和道路名称都告诉我了,所以我才能在宽查市出入自如。” 原来是这样。 可他的记忆力也太好了。拉卡的中文水平她是知道的,虽然在工地数一数二,可很多时候他是能听得懂,却表述不出来,也不知道短短的时间里,他是怎么教会严臻记住这些拗口古怪的街道名的。 不过也难怪,他向来不都是优秀的吗,不论学习还是工作,向来都是出类拔萃。 她点点头,没吱声。 好久没到市区来了,透过车窗,她看着市区的风景。 宽查市主城区规模很小,和国内的县城差不多,因为受到交通因素的影响,市民生活水平普遍不高。 这里鲜少有像样的建筑,路旁大多是低矮破旧的毛草店铺,店铺里主要卖点廉价服装、香烟、瓶装水等生活用品。秩序好的时候,街道上乱哄哄的,许多当地人横穿马路,不遵守交规,他们生活随意,外出时经常不穿上衣,包括个别女性,也和男人一样光着上身,怀里抱着奶娃娃,随时喂奶。这里的街道狭窄、脏污,路面坑坑洼洼的,汽车行驶在上面竟觉得比林贝镇的施工便道更差一些。 公路局的尤马利局长曾感慨说,as63工程就是他们的救命路,致富路,这条路连接首都和宽查市,起到承上启下的交通枢纽作用,修通后将极大改善宽查市、甚至是全国的交通状况。而公路由政府管理,也将有效遏制民间因为争路引发的武装械斗,它对整个国家的影响是深远的,不可估量的。 所以当地人给as63工程命名为‘和平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