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老东西身子软软地趴倒在地上,我紧张的心情才得到了一丝缓解,老实说,我原本没想过下手这么狠,实在是他出手太快了,一点余地都没给我留。
我蹲下身,在这老年蛊师身上摸索了一阵,手指穿过腰部,却摸到一截硬硬的东西,心中一动,立刻将这玩意取出来,才发现原来他腰里还别了窜钥匙。
我盯着钥匙看了半晌,默默站起来,把尸体拖到床的另一侧藏起来,然后默默走出石室,将大门轻轻合上。
既然杀了人,这地方就不能够久待了,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心中暂定,大步走向石窟深处。
既然石窟外有个蛊师负责把守,我在想,这石窟深处肯定隐藏着某种重要的东西才是,没准一直走就能找到颂差耗费精力培养的僵尸蛊。
没等我跑出多远,深邃冗长的洞口中便传来了几道零星的脚步声,我心中一动,急忙闪身躲进了黑暗,手中死死攥紧了那柄薄刀,将呼吸声全都压抑到最低。
黑暗中渐渐涌来一道光束,很快就有几个人的脚步声“踏踏”路过,我心中一动,慢慢地把腰弯下去,借助眼前的一点微光打量,却看见连个精赤着胳膊的苗人壮汉,正押着一个脚步踉跄的女孩往外走。
我眯紧了目光,在黑暗中静静打量那个女孩,她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丹凤眼、皮肤白皙,身材和样子也都不错,看穿着和打扮,与身边那两个负责押解自己的苗人有些类似,头发散乱披在肩上,脸上和肩上脏兮兮,布满了伤痕,想必是经历了一番折辱。
等他们走近一点,我再细看下去,忽然心中蹦出个想法,莫非这女孩就是宝翁?
想到这里,我心中徒然一怔,死了,宝翁帮助宋远离开,途中又被族人抓回来,怎么可能好端端放回去和父母团聚呢?一定是因为违背了大祭司的命令,所以被抓起来严刑拷打,宋远却去宝翁的家里找她,必然会扑空!
幸好,在这里被我撞见。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将短刀横放在胸口,等待宝翁身后那两个苗人走近。
距离被一点点拉近,我已经开始运气了,等到第一个苗人距离我不足两米的瞬间,我从黑暗中蹦出来,他手上的火把照在我身上,立刻有所警觉,本能地就把苗刀抽出来指向我,大声喝问,“是谁!”
我压根没给他反应机会,一脚踢开他手腕,将短刀奋力往前投掷,短刀顿时插进了这人的左肩,他哀嚎一声,捂着伤口倒下,与此同时,这小子的同伴也绕到我背后,一拳砸向我的后脑勺。
没等他拳头靠近,人骨手链徒然弥漫出一股阴气,这人的拳头停顿在距离我太阳穴不到三寸的地方,却再也无法推进半点。
我猛然偏头,从这人眼中读到了一丝疑惑,假如他跟我一样,也能捕捉到阴气,应该就能看见,此时我肩膀上正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用白嫩的双手架住她的拳头。
“你是谁?”这人脸色由诧异转变成为了惊恐,我沉下脸并未说话,将龙灵蛊的力量灌注道双手之中,手背上顿时有着密密麻麻的青筋蹦现,几乎将我整个双手都撑大了一倍。
我快速举起了拳头,狠狠砸向对手,这人第一反应是侧身闪避,可他忘记了自己的拳头已经陷在原地,根本就不能移动脚步,半秒钟的迟疑已经只够让他万劫不复,很快,我膨胀的拳头便砸在了此人头颅上,随着一阵“噼啪”的炸音,这人身体往后一栽,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七绝倒地。
很快,我耳边再度传来一声惨叫,立刻回头去看,只见那苗人女孩手中捡起了苗刀,正狠狠刺向第一个被人打倒的苗人心窝。
“等等!”我急忙出声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刀尖扎穿这人的肋骨,从两片肋骨中间挺进,对方顿时蹬腿惨叫,眼珠暴突,两秒后气绝。
嗅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浓郁血腥味,我一脸麻木,内心却是苦涩不已。
一直以来,我都在尽量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今天却接连搞死了三条人命,这与我而言,实在难以接受。
不过既然人已经死了,我便不再说什么,低头再去看那个女人,只见她杀人后立刻丢掉了苗刀,一脸呆滞地坐在那里,用胳膊死死抱着膝盖,表情十分麻木的样子。
我清了清嗓子,说,“你是不是宝翁?”
这女孩浑身颤栗了一下,猛地抬头看我,呆滞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凄然,有眼泪,无声地滑动脸庞,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涩着嗓子说,“是!”
我无奈地指了指躺在她身边的尸体,苦笑问道,“你就这么恨他们?为什么连个活口都不给我留?”
“他们玷污了我!”宝翁双眼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咬着牙说。
原来如此。
我一脸怜悯地打量这个可怜的女孩,轻轻说,“是宋远让我来的。”
“你认识他,你也是汉人?”宝翁再度颤栗了一下,猛地抬头看着我,眼中又浮现出一抹希望,可最终,她眼底的那股希望火苗渐渐黯淡下去,十分凄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