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娘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让你将她风风光光娶进了门,可是……你看她到做了什么?岘哥儿绝不是你的儿子!” 这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对着自己亲娘那犀利的目光,一直挺直腰背的高岷,突然就佝偻了起来。 “高岷。”郑蒙唤了他的名字,“你不能自欺欺人,你心里也明白。” “你还坚信岘哥儿是你的孩子?” “这孩子不是她红杏出墙……” “娘!就算岘哥儿不是我的儿子,明心也不可能背叛我!” “噢,那这个孩子从哪里来的?你亲生儿子被她送到哪里去了?” 郑蒙终于逼出了高岷这句话,她冷笑,“总不可能是她在外面随意抱回来的吧!” “当初,当初明心是在外地农家里生产的。” 高岷开始回忆,他永远记得明心生产的那一年,大雨倾盆,乌云压顶,明心上山祈福,被大雨阻拦了回路,等他冒着风雨跑去时,明心已经将孩子生出来了。 朱岘并不是他亲眼看着生出来的。 高岷突然又想起了当时同样停留在农家生产的那位夫人。 那绝色容颜,只看一眼,便使他至今难以忘记,当时那夫人也恰值临盆至极…… 高岷突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一骨碌爬起来,飞快的向外奔去。 阴暗湿冷肮脏的牢房,是这世上最让人绝望的地方。 段明心自打被送进来,她就不停的拍打闹房里的门,不停的喊冤,她知道乔氏恨她,可是她没想到,乔氏居然这么恨她。 牢房里的饭是清得能够照亮人影子的水粥,菜,是用那种又老又青的叶子,清水煮的,对于从小就锦衣玉食的乔氏来说,这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 一开始,她还梗着脖子,死活不吃,和她关一起的女犯人,见她不吃,当下就用蛮力将饭抢去,三两口就吞下了肚。 就这样,她饿了三天,就在她头晕眼花,就要忍不住向牢饭屈服时,终于进得大牢的高岷,提了一盒饭食,这才解救了她。 她蜷缩起来,缩在墙角,将自己整个人埋在阴影里。 关押女犯人的牢房,治安稍微好点,但是即使这样,这短短三天,段氏就见识了她生活了二十多年来没有见过的残暴。 那些和男犯人关在一起的女犯人,那下场,让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就在她进来的第二天,一个女犯人因为受不了侮辱,咬舌自尽了。 段氏吓得如同一摊软泥摊倒在地。 所以,高岷来的时候,她拉着他的手,死活不放,要让他带她出去。 高岷走后,她就一直缩在这里,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那些男犯人出言调戏她就算了,好歹异性相吸,可是,可是这里面居然还有女犯人,对她抛媚眼儿…… 段氏觉得自己待在这里,迟早贞操不保! 当穿着官服的牢头带着高岷进来时,段氏一下就扑向了门口,“夫君……” 未语泪先流。 哽咽的喊出这句话,她就再也吐不出其它的话了,实在是委屈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