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手中的气死风灯在寒风中摇摆不定,小丫头已经给她们打起了帘子,燕舞只能跟着朱岘进去。 一进去就瞧见莺歌目瞪口呆的模样。 想必她也不明白老祖宗怎么会突然惩罚她了。 她可是老祖宗最看重最喜欢的丫鬟啊。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她脸色发白,暖黄的烛光打在她白嫩的脸颊上,透出一股子委屈来。 “老祖宗,奴婢做错什么了吗?您要如此惩罚奴婢。” 郑蒙轻笑一声,“莺歌,老祖宗平日对你如何?” “自然是好的。” “那这么点事你都不愿意做!” 郑蒙的语气一下重了起来,脸上的笑也不见了,“不过就是让你跪一跪,你却推三阻四,可见平日白疼你了。” 这话不可谓不重,莺歌仿佛承受不住似的倒退两步,没想到郑蒙接下来的话,让莺歌差点魂飞魄散。 “你们谁愿意去跪一下然后将感受说给我听?莺歌大丫鬟的位置就是谁的。” “老祖宗!” 莺歌尖叫一声,她早就知道这老巫婆心性残暴,但是她一直对她喜爱有加,她永远没想到她会对她发难。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她扭头恶狠狠瞪了一眼站在屋里那些有可能抢她位置的人,面目狰狞。 郑蒙一看这情况就气笑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啊,好啊!这是我高家的府邸,现在你们居然看一个丫鬟的眼色行事,当真是奴大欺主!” “给我去请管家过来!” 这家本来该乔氏的儿媳妇段氏来管,但是段氏都没精力养儿子了,总不可能跳出来说自己还有精力管家吧。 于是这管家权,就落到了老太太的陪房张家身上。 这张管家,完完全全是老太太的人,因为老太太对他们一家有救命之恩,张家对老太太可谓是忠心耿耿。 多年来,张管家将高家后宅治理得井井有条,老太太要往东,他绝不往西,老太太要上天,他就绝对不下地。 所有人都知道张管家在府中的分量。 现在,莺歌是真怕了,这老巫婆居然来真的! 她当下就想使苦肉计。 也一下子就怨恨了起来。 扑通一下双膝跪地,膝行到郑蒙脚钱,抱住郑蒙的退,“老祖宗,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跪!” 但是有些错是不能犯的! 何况,她本就存了要处罚莺歌的心思。 郑蒙垂下眼皮,“将她拉出去。” 几个婆子这下不敢怠慢了,一拥而上将莺歌拽开,她平时的所作所为早就让她手下的人怨声载道,这拉她的几个婆子也经常被她呵骂,现在,眼看莺歌遭难。 这些婆子自然巴不得上去踩两脚好出气! 见莺歌声音尖利刺耳,一人干脆脱下一只鞋,直接塞她嘴里。 然后如同拽死猪似的将她拽出了屋子。 郑蒙处置莺歌,让屋内的人都有些心惊胆战,一个二个现在恨不得缩着身子,谁知道老祖宗待会儿会看不惯谁。 没看见最得宠的莺歌都被罚了吗? 燕舞手心一片濡湿,很快张管家进来了,他弯着身子向郑蒙询问处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