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替齐墨远的双腿敷上药包,这才行礼告退。 谨言上前要替他更衣,被齐墨远抬手阻止,“你下去吧。”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齐墨远都不喜欢丫环近身伺候。 “奴婢告退。”谨言咬了咬唇,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埋怨卫望泞让她在侯爷跟前失去地位。 一个侯府的姑娘,居然上赶着做丫环的活儿,什么东西。 出了房门,看到观言端着药过来,谨言忙上去,“哥,我给侯爷送进去吧。” 观言看她一眼,低声说道,“侯爷让你出来,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谨言不甘心地跺脚,“我做得好好的,那卫望泞真是不要脸,侯爷都让她滚了,还厚着脸皮非要碰侯爷的腿。” “闭嘴!”观言皱眉呵斥,“卫姑娘能够缓解侯爷的痛楚,连名声都顾不上,你说的是什么话。” “侯爷都不让我为他推拿了。”谨言无比委屈,她在外院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能进入侯爷的房间,只要她伺候得好了,将来就是侯爷身边第一丫环。 “那是你做得不好。”观言皱眉说,要不是谨言是他的妹妹,侯爷也不会将她留在外院,以前倒是不觉得,今日才发现妹妹的心养大了,“我要进去了,你回去吧,别惹怒侯爷。” 谨言咬唇看着观言推门走进房间,她不高兴地跺脚离开了。 “侯爷,药好了。”观言将温度已经适口的药递给齐墨远。 “以后让谨言不必替我推拿了。”齐墨远面不改色地一口将药喝完,侧眸对观言说道。 “侯爷,是不是谨言她做错事了?”观言小心翼翼地问。 齐墨远淡声道,“她的力道不够。” 观言便不敢再问了,侯爷能回他一句已经很好了。 “侯爷,莫少爷已经到书房了。”石砚进来说道。 齐墨远轻轻颔首,示意石砚推他过去。 书房里,除了莫少怀,角落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看不出他的样貌。 “你这个别院还真不错,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莫少怀手里拿着两个桔子,“真甜。” 齐墨远来到书案旁边,石砚垂着头退下去了。 角落里的人影慢慢走出来,斗篷拉下来,露出一个光亮的头,这不就是静恩大师。 “他查到给我消息的女子是谁了。”莫少怀指着静恩说道。 齐墨远看向静恩。 静恩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走到齐墨远的身边,查看他双腿的伤势,一边低声说,“我不相信她听到你阵亡的消息会伤心致死,要么是假死,要么是有人害她。” 莫少怀叫道,“你怎么说这个。” 齐墨远闭上眼睛,不让人看到他眼中翻滚的悲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静恩问。 莫少怀本来想阻止静恩继续逼问,他看了齐墨远一眼,抿了抿唇不语。 “我们不是被敌军埋伏,西疆皇子已经被俘虏,在经过望月谷,突然出现一支军队。”齐墨远狭长的凤眼凝着一抹寒光,声音平静无波地说着,“前面的士兵以为是朝廷的士兵,没有任何防范,待火石炮打来,两万望月谷的士兵没有任何退路。” “两万?”莫少怀的眸色一闪。 齐墨远抬眸看向他们,“当时为了以防有诈,我让士兵分成三路,并且让所有的俘虏都换上我军的衣裳。” “所以,望月谷中数万的尸首,除了齐家军,还有那些俘虏的?”静恩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