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乖女儿,你真的让为父很失望。” “父亲,我……” “你竟然让外人住在我们王府,难道你把我说过的话都忘了吗?那沐王府是我们沐家的!一个不知身份的家伙怎么可以入主那里?” “女儿不孝,我真的打不过他……” “怜惜,你不是打不过他,而是你还是没办法下杀手。” “师傅……” “你还是心软,以前的住户,师傅都能够替你去杀,但这一次,师傅也帮不了你,只有手上真正地沾染过鲜血,才能够成为真正出色的刺客,如果不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刺客,你又如何为沐王府上百口亡灵报仇?。” “可是,我真的不想杀人……” “既然杀不了人,那就下来陪我们吧!我们一家人在这阴曹地府团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一个面积不大,却十分干净的小房子里,沐忘秋猛然坐起身来,饶是已经惊醒,那粗壮有力的大手拉扯她步入深渊的感觉却依然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不绝。 沐忘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回过神来,看向窗外,已经是明月高照。 穿上夜行衣,检查好装备,戴上蒙面方巾,沐忘秋定了定神,便在夜色的掩护之中,向着致远府的方向走去。 …… …… 致远府。 唐渊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优哉游哉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琢磨着,这辛奇的效率还真够高,从召集人马到完成藏金楼,呃,现在应该叫莲星阁,才花去了仅仅五天的时间,就连那一应家具也都上的七七八八。 沐忘秋躲在不远处的另一个阁楼的屋檐之后,刚好能够看到这里的一切,沐忘秋将手轻轻探入腰间,摸出两个梅花镖,刚要行动,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二楼窗户窜进了唐渊的阁楼之中。 唐渊听到异动,立刻激动地站起身来,饶是隔着夜色,沐忘秋仿佛也能看到唐渊脸上惊喜的表情。 但仅仅不到半个呼吸的功夫,那身影便倒飞出来,把整扇窗户都撞碎了,显然是被人丢了出来。 唐渊脸色从惊喜变成了惊恐,立刻破口大骂:“陈小涛,我告诉你了轻点,你怎么直接从二楼把人给我丢下去了?万一人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少爷,这不是那晚的女刺客……”二楼传来了陈小涛委屈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不是?”唐渊没好气道。 “少爷,这刺客没胸,是个男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单纯了!”唐渊怒道。 “还不是你总领着我去……” “你丫闭嘴!”唐渊打断了陈小涛,转移话题到:“那你也不能弄坏我窗户啊!那窗户可花了我整整七十文钱呢!” “少爷……这好像不是重点……”陈小涛抱怨道。 唐渊笨拙地从屋顶上顺着梯子爬了下来,来到地上昏迷的那个刺客身前,伸手把刺客的面纱解了开来,只见一个陌生的面孔呈现在自己面前。 “绑到木架子上,然后用水给我泼醒。”唐渊面沉如水,显然带着一丝愠色。 陈小涛叫来几个倒霉的工人,将那人七手八脚地绑在了木架子上,将他泼醒,唐渊来到那人面前,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闭口不言,冷哼一声。 “不说?小涛,在他脑袋上绑个苹果。” 陈小涛不知道少爷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 唐渊见苹果绑好,从腰间摸出那日沐忘秋留下的梅花镖,杀手看到梅花镖,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咱可是练家子,你那飞镖只要不命中脑门眼睛和小兄弟,我怕你? 唐渊气定神闲地将腰带解下,绑在自己的眼睛上,猛然将手腕往外一甩,饶是杀手很自信,但还是下意识地双腿夹紧,闭上眼睛。 过了两个呼吸的功夫,刺客睁开眼睛,只见那两枚飞镖还老老实实地留在唐渊的手中,唐渊一脸的不舍:“这飞镖我可不舍得一次把两枚全都扔出去……” 说着,便将一枚飞镖塞回了怀里,然后手腕突然向前一甩,杀手眼睁睁地看着那枚飞镖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最终因为唐渊没有撒手而停滞不前。 “你这厮,要杀要剐能不能痛快点!” 唐渊一脸的无奈:“这飞镖我只有两枚,舍不得还不正常?” 说着,唐渊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西瓜刀,似是长出了一口气道:“这回应该不会舍不得了吧……” 杀手见到那足有一尺长的西瓜刀,脸当时就绿了,这么大的家伙藏在身上你不怕把自己阉了? 杀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便见唐渊随手便将西瓜刀掷了出来。 杀手大惊失色,下半身当时就湿了,唐渊解下腰带,只见那西瓜刀死死地楔入了木架子,并没有命中苹果,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唉……要不要再来一次?” 杀手当时就哭了:“别……” “那你要不要说谁派你来的?” “不说,干我们这行的哪有说出雇主姓名的?我可是有职业道德的!” 唐渊气乐了:“行,小涛,找两把锯条来。” 陈小涛照做,唐渊在帮着杀手胳膊的木架子上刻下了两个印记,吩咐围观的倒霉工人:“沿着我画的印记,给我锯下去。” 几人犹豫,唐渊当时面若寒霜:“你们不想明天卷铺盖走人的话,就照我的话做,天塌下来我扛着!” 工人闻言,立刻开始锯木架子。 铁锯与木架子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听得让人牙酸,但在杀手的耳中,这简直就是丧钟一般,那种明知道结果如何却不知道结果什么时候到来的恐惧感蔓延到他的全身,似乎每一次摩擦声传来,那锯条都会嵌入他的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