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是够尖酸刻薄的,可君凌睿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浅浅的回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还多此一问?”
其实那日君凌睿早就发现了苏照轩在隔壁房间,只是不想当着宁沐歌的面儿戳穿他,保留了他掌首的颜面。
苏照轩暗暗的用衣袖擦了擦额头,难道那晚被他发现了?所以才会这么回答?
还是不要再假装不知道了吧?既然君凌睿都这么一说了,肯定是被他发现了。
可他就只待了一小会儿,怕被君凌睿发现,在上菜的时候就悄悄的退出了包间。
苏照轩将刚到好的茶杯端着,放在了君凌睿的面前,憨笑道:
“王爷,请喝茶,我哪看见了啊?我就在隔壁呆了那么小会会儿,只晓得是宁家小姐来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苏照轩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举起了右手。
君凌睿不看他,只是淡漠的喝着那杯茶,冷言道:
“之前本王说过,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苏照轩却是不依不饶的追问:
“那,听王爷的意思就是那晚您跟宁家小姐确实发生了什么?
本公子就是那只猫,也确实很好奇,如果王爷不吝啬就告知一二呗。”
见君凌睿悠哉的喝着茶,也半天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依苏照轩那个性子是不能承受的,犹如小猫抓心一样。
便在一边旁敲侧击道:“王爷,您就告诉照轩嘛,本公子不会到外面去乱说的,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您看上了宁家小姐。”
这后面一句话是他自己猜测的,因为君凌睿可是从来都没带过任何女子一起上过酒楼,一起并肩看星星看月亮的哦?
君凌睿轻轻放下茶杯,看着眼前这位好奇心极重的苏照轩,冷冷的道:
“本王就是吝啬。”说完,却不再言语。
苏照轩知道这个君凌睿是软硬都不吃的主儿,只能用另一种语气说道:
“成,不说也无所谓,反正等您出皇城前往中心地带的时候,本公子就在汇通钱庄或者这八仙楼等着宁家小姐,看下能不能从那小姑娘嘴里听到一些想要的呢?”
君凌睿听着他这到阴不阳的言语,站起身,挑着眉,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哦?你确定要去打听吗?那就休怪本王派人去香凝阁。”
苏照轩一听到这三个字就立马焉儿,奉承的笑着:
“王爷,照轩是说笑的,怎么可能真的去找宁家小姐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情呢?误会。”
香凝阁,是苏照轩这一辈子心中的痛,一种谁都不能揭穿他伤疤的痛,只有君凌睿敢。
见苏照轩转变了态度,君凌睿翘着唇:“多保重,记住本王交待的事情。”
苏照轩一副有我在,你大可放心的表情,送走了君凌睿后,才敢在暗道里大声说道:
“本公子也可以出尔反尔的哟。”
在这冷冷的冬日,大家都渴望太阳的温暖,常常用企盼的目光遥望着它,期望它遥远的光辉能温暖冰冷的身体。
无风无雪的日子,它的光芒虽然强烈,却无法感化季节的寒冷。
有人说:冬日的夜晚是冷漠的,没有人情味,总是高高在上的漠视着世间的一切,不温柔,不随和,也不容易接近,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今晚的城东确没有那种冰凉,一切都由某人的心态而决定。
黑影的君凌睿想起了这几日暗卫的报告,便蹿到了城东的国公府,飞檐走壁,上了宁沐歌闺房的屋顶。
看着四处静悄悄的,而又恰巧看到监视的暗卫,心中不喜的蹙眉,对着周围的暗卫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
君凌睿蹙眉不爽,是因为他只是对夜雨下达了监视跟踪宁沐歌,而没有让其大晚上也守在闺房几步之外?
一个未及笄的女儿家若是在自己闺房内做出什么,那不是暗卫们都能知晓吗?
众暗卫收到指示后便一个个的退出了闺房的范围。
若不是君凌睿身上带着的那种王者气息,以及早已熟悉平日里的那种冰冷,估计暗卫肯定会以为是某个偷窥狂。
待暗卫们都逐一退去后,君凌睿这才从房顶上轻功一跃而下,院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走到大门处,这次的君凌睿没有了之前的犹豫,而是径直打开房门,蹿了进去。
他没想过自己能再一次的踏进这个房间:
第一次是为了寻回面纱;
第二次是为了查看那小丫头的脚伤;
可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即将要离去的分别吗?
他自己也不敢笃定,腿脚就跟着心在走。
今晚的夜光明亮的出奇,像似刻意想帮他照亮这房间的一切。
他借助月光,看着床上的可人儿的睡姿,她一改之前的四仰八叉,侧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