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睿来到温泉浴室内,室内没有烛火,头顶檀木作成梁柱,一串串大如拇指的珍珠为帘。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薄纱幔帐,墙面镶嵌了满满一圈的夜明珠,一大一小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夜明珠散发出来的亮光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没有火烛灯芯的乱跳,没有蜡烛燃烧的噼啪声响。 君凌睿靠着温泉汤池的一侧,微闭双眼,因室内的温泉水蒸气把这已经变的烟雾缭绕,他的脸颊微红,汗珠从额鬓间滑下,那种悠闲的神态真像是九天之上下凡的俊朗仙人。 当君凌睿闭上眼睛的时候,满脑子里全是今晚在小园子里的情景,那矮小爱笑的身影在眼前挥之不去,特别是她生气时的样子,害羞时的样子,都历历在目,这是他第一次对个女子这么的在意。 “主子,公子来了,在书房候着了。”夜雨的声音打断了君凌睿的遐想。 君凌睿缓缓睁开眼睛轻声:“嗯”了下。 书房里的温度非常的热和,每到冬季君凌睿都会吩咐下人把整个冰清殿弄的暖和备至,他不喜欢寒冷刺骨的冬日。 坐在书房里的公子见着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衣睡袍就知道他刚沐浴出来,也不急着跟他商量什么事,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君凌睿开口。 君凌睿走到贵妃榻前睨他一眼:“难道今晚你就是来看本王这身睡袍的吗?” 眼前的公子对他有礼作揖的说道:“见过王爷,在下只是在等王爷先开口。” 君凌睿慵懒的靠着:“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照之前的计划在行事,只是没想到中途出的那点小波折倒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公子坐在他的对面,颔首回答。 “嗯,那点小波折是本王献给皇兄的一点小礼物罢了。” 君凌睿此话一出,在对面的公子微微一愣,浅浅一笑:“希望真如王爷所料想那样。” 再看了下时辰恭敬的说道:“王爷,时间不早了,在下怕待会那处又有变故,先行告退。” 公子刚抬脚准备离开,被君凌睿给叫住:“公子,本王有一事想要请教。” 公子连忙作揖道:“王爷,请教不敢当,请问是何事?”既然还有王爷都要请教的问题,看来确实是大事情了。 君凌睿顿了一下:“你可知何为‘吃我豆腐’?” 公子瞪大眼睛看着君凌睿,他今日有点反常哟:“王爷恕罪,在下也不太明白,也许是说想吃豆腐吧。” 君凌睿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内心想:是吗?想吃豆腐了?那为什么要说出来,还在大晚上那么大声嘶吼呢? 他淡定的对公子嗯了一声,好像又想到什么,说道:“对了,希望公子还能注意一下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含义。” 最后几个字说的特别的重,说完就独自先行离开了书房,留下一副茫然的公子呆呆的站在那里。 公子缓过神拉着夜雨问道:“王爷今日没什么大事情吧?” 夜雨贼笑着:“有事,而且还是大事,王爷让你多注意男女之事,您呀就多注意注意,别再被王爷点名啦,啊。” 夜雨说完自己该说的话,也退出了书房,现在就真的只剩公子一个人在那里飘零零揣摩这两人的话。 在大成殿内,桌上的烛火微微颤动,把君凌煜孤独的背影倒影在了这偌大的大殿上,只见他眉头深锁。 今晚的好心情全都败在了那几沓信件上了,他从袖口中抽出那些信件,又再逐一的检查对比字体字迹,确定了是心里所想的。 大声怒吼着唤来萧策,将信件丢到案桌上:“去查,给朕好好的查,这些信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朕弄的清清楚楚。” 萧策出现后拿上那些信件,担心的看了眼前的君凌煜一眼,想说什么最后也没开口,有礼的退了出去。 大年初一早上,我还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甜腻死的时候,听到蔷薇高分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小姐,赶紧起床了,夫人说太后已经派刺绣官的嬷嬷正赶往咱们国公府来了。” 我睡眼朦胧的迷糊道:“这才几点啊?她来她的嘛,让娘亲接待就行,本小姐不伺候她,你可知扰人美梦犹如杀人全家。” 这个蔷薇给她放个假也那么早回来当差,后面我给她发个全勤奖,让全府的人都向她学习才是。 蔷薇在一旁无奈的摊着手说道:“如果小姐不去接懿旨才犹如杀人全家。” 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杀人全家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噌的一下从温暖的被窝里跳起来。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承认这小妞儿抓住了重点,懒懒的说:“那就更衣吧。” 端坐在梳妆台前拆着手上的纱布,看着昨天被磨破血的双手竟真的已经结痂了,心中发出感叹那药堪比云南白药啊。 蔷薇利索的为我穿衣打扮,等收拾打扮完走出闺房,一路往会客厅方向去接旨,因为昨晚脚伤未好,这会子走路有点缓慢。 正好太后宫里的刺绣官嬷嬷刚到,娘亲和我所有人都下跪听着嬷嬷的宣读: “奉太后懿旨,因宁家小姐在刺绣上有新进新颖的想法,特赏赐黄金五百两。” 我看着嬷嬷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提着个小木箱,心里苦笑:太后真的是心急如焚呐,昨儿个才说的过几天派刺绣官来或者我找婢子给送进皇城去,没想到今儿就急匆匆的来了,还这么大手笔啊,出手可真阔绰,那手腕确实高明,喜欢那个米字刺绣怕被人说强行从个小姑娘手里抢,就直接给我钱,算是买断这绣工的所有版权吗?真心的高,以后看来我想穿这种绣法的衣服也不行了。 小太监恭敬的将托盘转交给蔷薇,蔷薇收下后带领着刺绣官嬷嬷去取剩下的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