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府上因为刺绣的事情而烦躁不安好几天了,却不知道在另外一头的皇城内因怀孕的李美人上吐下泻而掀起了千层大浪。 君凌煜刚下早朝到御书房就听闻太监来报:“李美人不知怎么的,吃完早膳后突然就上吐下泻,太医院的所有人都已经赶着去玲珑轩了,太后也过去了,皇上您也快过去瞧瞧吧。” 听完太监的禀报,君凌煜来不及换下朝服,立马放下手上的奏章,好好的怎会上吐下泻? 这孩子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如果不能挨到生产时,岂是老天想对朕的惩罚吗? 不想朕的江山有人来继承?大步跨前,径直往玲珑轩而去。 玲珑轩,这座离玄武殿最近的后宫寝殿,是多少嫔妃梦寐以求的? 连最高妃位的锦贵妃也未能搬寝入住,可见在宫里人的眼里君凌煜有多宠爱现在的李美人? 本就不大的大厅现在已经人满为患,以太后为首,锦贵妃为辅的各宫妃嫔都来了。 有的是真担心李美人万一出个什么岔子? 有的是来看热闹的,看看李美人那个肚子到底会不会有事? 有的是碍于太后和锦贵妃的面子,不得不来凑数的。 太医们则跪了一地,宁氏父子二人自然也逃不掉。 太后坐在正首的位置上,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群人,揉了揉太阳穴:“宁爱卿,你先起身,告诉哀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吐的那么厉害,李美人的身子这都六个月了,早就过了孕吐的时期。” 宁习连缓缓起身,拱手作揖道:“回禀太后,臣刚赶到的时候就给李小主把脉了,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从脉象上看是平脉中的滑脉,看气色,也没到病态的地步,舌苔也都正常,今日的早膳也是由太医院的小太监亲自监察,必定不会假手于人,待臣再次请脉。”说完又深深的一鞠。 这时有太监来报皇上来了,见主心骨来了,太后的神色也稍微好转。 一屋子的人山呼万岁,君凌煜也没空理会,向太后请安后,坐于太后身旁,太后将之前的事情简单叙述一番。 君凌煜才开尊口:“今日要是没人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统统都得陪葬。” 是的,他紧张的不是怀孕的李美人,而是肚子里未来有可能是继承人的皇子,之前有找钦天监推算过,这一胎必是皇子,所以无论任何代价都必须保住。 太医院一行人听完这话,有都已经开始额头冒汗,有的全身哆嗦,有的吓的都快跪不住了。 他们个个都把最后的一线希望看向了救命稻草的宁氏父子,无论医术,与皇家的关系都只能仰仗宁家了。 与此同时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黑影瞬间消失在玲珑轩寝殿内。 宁沐阳跪在地上,背脊挺直,不卑不亢道:“还请皇上开恩,让微臣与父亲再次为李小主请脉。” 君凌煜斜眼看着宁沐阳,他就喜欢宁沐阳身上以身俱来的这股劲,这股遇事不惊慌,应变的能力强的性子,扯着有弧度的嘴角“准。” 宁沐阳扶着宁习连起身,对着皇上和太后躬身后便往寝殿最里端走去。 宁沐阳能感觉的出来,这次皇上是真的动怒了,不论他们是否与皇室沾亲带故,皇上的威严都是毋庸置疑的。 来到最里面的寝殿,李美人躺在软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身边的婢子看见太医进来后,为她放下珠帘,挽上袖口,盖上轻薄如纸的绢帕。 宁习连坐定后,将手指放置手腕处,很仔细,很小心的把着脉。 宁沐阳看着他脸上时而变化的微表情,手劲一张一松的,心中燃起希望,希望父亲能找出根源来。 刚从玲珑轩消失的黑影出现在了冰清殿的书房里,是夜雨,他恭敬的对着正在案几上写字的君凌睿作揖,并附耳对他讲述在玲珑轩看到的一切。 听完夜雨的叙述,君凌睿眉头舒展,嘴角微翘,这件事情有点意思,放下墨宝,吩咐道:“去宁家。” 他倒想看看要是那小丫头听到这消息是否能帮助宁家渡过此次难关? 也想看她是否有本事真的能配当宁家的大小姐? 至于送情报的人情嘛,后面再找机会要回来也不迟。 夜雨先是一惊,从来都是避嫌三尺的九王爷难道打算趟这趟浑水? 还是说为了宁家某个人? 不过,主子的心思不太好猜,他准备领命派人准备马车去,只听君凌睿用冰冷的语气强调:“骑马。” 君凌睿骑着赤血宝马,一路狂奔,经过的每一个地方百姓都及时避让。 因为在整个东君国,有白色赤血宝马的就只有睿王爷一人。 原本坐马车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现在已经缩短成了半柱香的时间。 到达国公府后,君凌睿并没有下马,而是高高端坐于马背上,两目盯着前方的牌匾。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都盯着他看,眼前这位漂亮的男人已经让过往的行人看的惊呆了。 随后夜雨才赶来,今天王爷的所有行为已经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这是到底有多担心宁家?还是想早一点见着想见的人呢? 但是再看看眼前的王爷,既然早就到了,为何不叫门?既然想救人,那就得争分夺秒,哪有这样的? 君凌睿知夜雨来后,便示意他上前叫门去。 夜雨头上飘过黑压压的黑线,下马后大步跑上前对着守门的小厮说:“请劳烦禀报府上的大小姐,在下同我家公子有要事相见,还请小兄弟能行个方便。” 门口的小厮见着白马上的公子如此气度不凡,再见着这位前来叫门的小哥,看穿衣打扮也不太像寻常百姓家,立马点头哈腰:“好的,请稍后。”说完就往府里清雅阁跑去。 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