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间这爹爹和哥哥都进宫快三个月了,三个月前的种种已经被我抛之脑后,进入深秋的皇城外凉悠悠的,树叶也枯黄纷纷掉落在地上,像铺上了一层黄金地毯。 我趴在窗户边对着外面大叫:“无聊啊。” 也不知道这个赵蕊儿这几个月干嘛去了,都不来找我玩耍。 蔷薇一大早收拾好包袱回家探亲了,对于国公府探亲的规矩就是有家人的下人们一个月有一天假期。 无聊的走到小花园秋千上坐下,甩着双腿一个人瞎晃悠着,随着晃悠是越荡越高,能感受到秋天的风,吹走了春季的“湿”,吹走了夏季的“闷”,带来了一阵的清凉。 秋风拌面的感觉可以让人头脑清醒;可以让人身上的尘埃飞向远方;也可以带我们的灵魂走进秋色。 看着秋天的“黄”,带走了春季的“绿”,带走了夏季的“壳”,带来了一段满天飞舞的动人场面,每一片落叶都是一个生命的结束,同时又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 落叶在风中尽情地舞动着婀娜的身姿,时而翩翩而下,时而转圈,时而随风而行,身披黄衫的它们,此时是在以最优美的舞姿向大树告别。 “歌儿,荡那么高做什么?小心摔着。” 母亲严厉又关怀备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放慢速度缓缓停下,跳下秋千架蹦跶到她跟前: “娘亲,放心,歌儿自己有分寸,不会摔着的。” 她无赖的摇摇头,牵起我的小手拉到凉亭里坐下:“蔷薇不在,下次要玩就把王嬷嬷给带上。” 王嬷嬷可是娘亲的贴身嬷嬷,从娘亲嫁入国公府就一直跟着的,这要是偶尔能指派给我“使用”,还真有点不大适应。 “嗯嗯,好啊,娘亲。”我也爽快的应了两声。 她替我拉了拉紫萝外套:“这天气开始转凉,穿暖和些”,又道:“太后刚派宫里人来传话,说你父亲与哥哥因差事这段时间都没能出宫,猜想我们娘俩肯定甚是想念,让为娘带着你进宫探亲,你可想去?” 摸着我额前那戳刘海,拍拍我的脑袋。 虽然见不惯天子后宫里莺莺燕燕的妃子们,可天朝的太后都发话让带上我了,我能不去吗?我也挺想爹爹他们的,“好,到时候娘亲带上我。”对她天真一笑。 娘亲又问道:“歌儿,这翻过年以后你哥哥可就十九了,后年就要行及冠礼了,他可有将心事付诸与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我看那赵蕊儿不错,不论家室,品行,样貌都是拔尖的,况且看她好像也挺爱慕你哥哥的。”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抢先道:“娘亲,哥哥是男孩子,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歌儿呢?歌儿自己现在还是黄毛丫头呢,至于您说的赵蕊儿爱慕哥哥,是蕊儿姐姐告诉你的吗?还是娘亲你自己猜测的?歌儿觉得如果哥哥有中意的,肯定会告诉爹娘的呢,所以呀,您不用太操心。” 我一直都是能感觉的到,哥哥对赵蕊儿只有所谓的兄妹之情,虽然这个时代结亲是看整个家族的利益,但对于我而言感情的事就是两个人的事,不容别人插足。 娘亲挥挥手,欲要起身:“也罢,这事还得看他本人的意愿,想当年我跟你父亲不就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吗?” 浅笑摸着我脸蛋“歌儿,你才十三岁,大人的事情你很多都不太明白,等你大了,也就能体会到今日娘亲给你说的这些了。” 我“嗯嗯”了两声,其实娘亲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都能懂,这个时代的各种就是为了生存权利而活,娘亲当年为什么会选择爹爹? 那仙逝的老太爷不也舍不得将自己宝贝女儿嫁给所谓的皇亲贵胄,如果嫁了,后果就是被诛杀或者流放,哪里还有现在这样让所有人看到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呀? 不知聊了多久,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正好王嬷嬷来提醒该用晚饭了,牵着娘亲的手,继续蹦跶着往大厅去。 吃完晚饭消完食回到清雅阁,蔷薇已经在为我铺床了,一见到她我特高兴,有人能陪我说说话了,瞬间转来一邪恶的念头。 蹑手蹑脚悄悄的不发出声音靠近她,重重往她手臂上一拍,大叫道“我的好蔷薇,你可算回来了。” 只听她“嘶”的一声,收回手臂,我看着那袖子上因被重力而拍出的血给染红了,心惊的拉过她的手臂,捞起袖口。 原本嫩白纤细的手臂上被一种类似细麻绳形状的东西给打的是触目惊心。 我扳过蔷薇,见她眼泪不禁的流出来,能想象这得有多痛,我知道她家里剩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弟弟,还有个因赌钱而被伤了身的爹。 难道是。。。我不敢再想下去,虽名义上她是我的奴婢,可我从来都没这样认为过。 “蔷薇,告诉我,可是你那个赌徒爹给打的?” 见蔷薇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落泪,这次我是真生气了,“蔷薇,如果你再不说,明日我便去告诉吴叔,让他将你的契书卖给官妓府。” 一听要被卖,蔷薇立马害怕的拉着我的手,哭诉着“不要啊,小姐,我不要被卖去官妓府,我说,我说。” 我扶着她坐下,用绢帕帮她拭去眼泪,拿着药箱为她上药,听着她娓娓道来:“今日领了工钱,出府后经过书市想着弟弟一直念叨想看书,便买了一些回去准备送给他,谁知回去后看见我爹正用麻绳在角落里抽打他,打的遍体鳞伤。” 蔷薇抽泣着,继续道:“我疯了一样的冲上前去阻止,不仅没救到他,连我也被一起打了,我只能将弟弟护在怀里,等爹打够了,没力气了,我们两姐弟才从家里逃出来。” 听到这里,我纤细的玉指已经泛白捏成了拳头,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