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夕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口,装着无意地问道:“大表哥要成亲了?这是好事呀,母后怎么看上去好似不太开心?”
林惜月眼里带着一丝纠结,不知应不应该和女儿说这些?
“母后,女儿明年就要及笄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楚云夕话里隐含的意思就是,大人才能知道的事情,其实您也可以告诉我了!
林惜月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如果谨哥儿这门亲事是正常相看的,就算是门第差一些,只要人品好,母后也是乐见其成的,问题就出在,这个女子居然.....居然.....”林惜月压低声音,飞快说道:“居然是靠爬床来上位的,这就让人心里不痛快了!”
呃?
楚云夕微微一愣!
这种狗血的桥段,她家大表哥居然也遇上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忠义侯府和仁昌伯府虽然只是京中的新贵,根基浅薄,但是这些年母后您也没少费心思挑了好些稳重伶俐的嬷嬷前去教导二位舅母管家、交际和规矩,就连外祖母那里也有可靠的人时时提点,怎么就让人算计了呢?”
林惜月再次叹了口气,道:“虽然没有证据,但谨哥儿这事八成和你大舅母脱不了关系?”
“李玉枝?”
楚云夕有些吃惊,也有些觉得正常,毕竟当年李玉枝能够用那种法子挤掉自己的亲姐姐上位,又怎么会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如今忠义侯府里,李玉梅留下的子女也就只剩下了林玉谨一个,而林玉谨因为占着嫡长子的名头,已经被楚啸卿赐封为忠义侯世子,李玉枝如果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承继忠义侯的爵位,势必会将林玉谨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她做了什么?”
听见女儿问来,林惜月也就不再隐瞒,直接道:“你可知那个即将和谨哥儿成亲的女子是谁?”
楚云夕眼珠微微一转,道:“莫不是大舅母寻来的?”
林惜月点点头,道:“那女子名江柳儿,是你大舅母娘舅家的孙女!”
楚云夕眉头微微蹙起,道:“江家的人?他们也搬来京城了?”
“倒没有都搬来京城,只是听说家里的姑奶奶,也就是你大舅母家发达了,想让他们提拔一下家里的几个小辈,所以就写了一封信,让几个小辈带着直接就找上了门。
先前他们也只是住在你大舅替李家置办的宅院里,因着你大舅母的关系,侯府还是帮着江家的几个后生寻摸了不错的活计,最后就剩下江柳儿和她妹妹江晴儿住在李家无事可做。
后来,你大舅母就说家里就贝儿一个姑娘,平日里连个说话玩耍的玩伴都没有,就回了你外祖母,将江柳儿和江晴儿接到了侯府里住下。
一开始这两个姑娘也还老实,平日里基本也都呆在贝儿的院子里陪着上上课,绣绣花,谁能想到那日谨哥儿与同窗在外喝酒回来,就让江柳儿钻了空子,算计成功了呢!”
“呵呵~~~她一个住在内院的姑娘,居然能够顺利摸到哥儿的院子里去,要说没人帮忙,我是不信的。”楚云夕冷笑道。
林惜月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谁说不是呢,只是没有证据也莫可奈何,最后不过也就是将值守的小厮打了一顿,发卖了事。”
“就算如此,以江柳儿的身份,最多纳进门作妾就是了,怎么会闹得要娶回来做正妻?”楚云夕虽然十分厌恶一夫多妻制,但对于这种为了荣华富贵爬床的女子更是讨厌!
林惜月冷冷笑了笑,道:“你外祖母自然是不同意谨哥儿娶这样的女子做妻,当时就说了,要进门可以,只能作妾,不过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可以给江柳儿一个良妾的身份。
但是谁知那江柳儿也是个心计颇深的,一面哭哭啼啼说自己是好人家的女儿,宁死也不会给人作妾抹黑门楣,在家里寻死觅活的。
另一面又撺掇着江家那几个后生日日上门来闹,还在外散播流言,说谨哥儿贪图表妹的美色,借酒行凶后又不认账,诚心要逼死良家女子。
你大舅出门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些话后,回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罚谨哥儿跪了三天的祠堂,再加上你大舅母推波助澜,最后你大舅就去寻你外祖母说话,要让谨哥儿将江柳儿娶回来做正妻!”
“那外祖母情绪可还好?”楚云夕忙问道。
说实话,对于林玉谨,楚云夕既谈不上厌恶,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因为当初他没有如林玉娇和林玉慎那般针对自己家,也没有出手害过她以及她的家人,所以楚云夕只当他是个普通亲戚般对待。
但现在如果因为他的事,累及林秦氏伤神,说不得楚云夕要出手干预一下!
林惜月脸上带着一丝忧虑,道:“遇上这样的事,你外祖母心情怎么会好?不过好在这些年时常服用你‘加了料’的汤水,身体倒是没有大碍,只是情绪不佳罢了。”
“如此,那稍后我去侯府看看外祖母吧!”
“嗯,这也好,你外祖母许久没见着你,见了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