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在李玉梅得意洋洋,准备见证李玉枝从此坠入无尽深渊时,禁卫军从她的身上搜出了包裹毒药的纸包,朱郎中战战兢兢地上前查验后确认,与羊肉汤中的毒药为同一物。 “不,这不可能,这东西怎么可能在我的身上,我明明已经把它。”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不过,就算言语未尽,所透露出来的含义也足够在场之人清楚了解事情的真相。 “你这毒妇为何要在羊汤中下毒你是想要把咱们都毒死吗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如此记恨”林秦氏对李玉梅彻底寒心,颤抖着身子,指着她痛心疾首地质问道。 “娘,你还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我看她就是冲着忠义候的爵位去了,您难道忘了,家里最爱吃羊肉的就是我和玉枝,她这是准备将我和玉枝一起害死,好当老封君呢”林家栋安置好李玉枝,从旁边走出来,用比冰渣子还冷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李玉梅。 “真的是这样吗”林秦氏难以置信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对林秦氏的指责,林家栋的冷漠,李玉梅终于将压抑的疯狂彻底释放出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这么做难道有什么错吗明明我才是他林家栋的原配嫡妻,是林家的长房长媳,你们却把管家的权利交到一个自甘堕落,爬姐夫床的贱人手里,让我失尽了颜面。 还有我可怜的慎哥儿,就因为误交恶友,小小年纪被连累发配边疆,你们有谁关心过他有谁主动说去看一看他老三回来之后,我就让他想想办法将慎哥儿接回来,可是他说什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怒难从命 呵呵呵好一个国法、家规,慎哥儿的命在他眼里就只值这么轻飘飘的十二个字,如今,我的慎哥儿死了,客死异乡,成了魂无所依的孤魂野鬼,你们满意了满意了” “你说什么”林秦氏眼前一黑,连声追问道“慎哥儿怎么他到底怎么了” “死了听清楚了吗他死了,死了他才十四岁啊,还是个懵懂的孩子,就生生被你们这些冷漠无情的家人给逼死了”李玉梅眼流满面,看着众人的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芒。 “造孽呀”林秦氏惨呼一声,双眼一翻,晕倒在林家文怀里。 林家栋、林玉瑾和林玉娇等人也呆了。 尤其是林家栋,上月他才托人给在边关劳作的林玉慎送去了御寒的衣物和银两,怎么才过了一月就。 难以置信地一把将李玉梅拉过来,林家栋红着眼眶,抓着她的双肩高声问道“这消息你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你关心过慎哥儿吗他的命在你眼里还重要吗你如今一天到晚,眼里心里装着的,只有那个贱人和两个小贱种,哪里还有我们母子几人的位置 瑾哥儿的学业你有多久没过问了娇姐儿的亲事你操心过吗你现在这痛心疾首的模样,是要做个谁看” “我”林家栋被李玉梅一通抢白,弄得哑口无言。 自从林玉笙和林玉岑出生后,因为和李玉梅的隔阂,也因为这两个儿子算是他的老来子,所以关注肯定就多了些,对于李玉梅所出的长子和女儿,似乎真的少了许多关心。 “舅母,表哥不是因为犯了国法才被发配的吗而且,我听说他本来是要被砍头的,还是因为赶上爹爹登基才赦免了死罪,怎么到舅母嘴里,表哥自己犯的错,就变成舅舅他们的错了呢 再说了,虎毒尚不食子,林家人是表哥的至亲,又怎会逼死表哥这话,说出去也是让人徒增笑料罢了。而且,今日如果不是舅母要对咱们一家人下毒手,为了脱罪将表哥的事拿出来说,咱们都还以为表哥好好呆在边关劳作反省呢 还有,我挺好奇的,表哥死了,您做亲娘的为何不第一时间告诉舅舅和外婆他们,好派人去边关替他安排身后事,反而藏着掖着,等到杀人败落之后再拿出来扮同情,您对表哥又有多少真心连往生之人都能拿来算计,您就不怕表哥晚上去找您哭诉吗” 萧云夕见林家栋、林家文等人被李玉梅一通胡搅蛮缠带歪了思路,立刻出声反驳。 她可不想忙活了半天,最后大家觉得李玉梅可怜,心存愧疚就放过她。 以前大家生活在天福村,李玉梅就算再作,再算计,对萧家和林家的杀伤力也是有限的,所以萧云夕才放任李玉枝慢慢磋磨她,但是如今眼看着要去京城那种无事都会生出风波的地方,李玉梅这种不安定因素,就决计不能再留。 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李玉梅之流对于林家和萧家来说,绝对是妥妥的猪队友,还是那种心存怨恨的猪队友 萧云夕的话让李玉梅涨红的脸突然变得一阵白一阵紫,就跟调色盘似的。不仅因为萧云夕无情地戳穿了她尽力表现出来的慈母姿态,更因为萧云夕斩断了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眼神环绕了一圈,果然,原本有些内疚惭愧的林家文,听完萧云夕的分析,现在眼里、脸上都是恼怒,再无一丝对她的同情。 楚啸卿趁着众人你来我往,对质反驳之际,从林惜月那里将这些年关于林家和萧家发生的一些事情,大致了解了一翻,等事情捋顺后,他阴沉着脸第一时间就让禁卫军将李玉梅给拿下了。 “养不教,父母之过,纵然林家栋对于林玉慎有疏忽教导之责,但是李氏你身为人母,对子女过于溺爱,又何尝没有责任 林玉慎犯了国法,官府按律例处置又岂是你们能随意插手的林家文的做法没有错,他当时要是应了你,才是大错至于林玉慎为何会死,到时候官府自会调查给你们林家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