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等的花生油烙饼,烙出饼来酥香,散发着醇厚的面食香味。
顾卫东再把这野鸭子用酱焖了,焖出肉来喷香喷香的,啃着新烙出来的油饼,再吃一口酱焖野鸭子肉,日子那叫一个美满。
顾卫东心里高兴,特意拿出早几年买的老白干来:“跃进,跃华,你们也不小了,可以喝酒了,咱爷几个喝一杯!”
其实像顾跃进这么大的,早就会喝酒了,只不过顾跃进一直在上学,过年过节红白喜事都没喝过,现在看顾卫东拿出酒来,顿时搓手:“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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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胜天一看这劲,哪舍得错过这个热闹,嚷着也要喝,于是爷几个一人一个酒盅,喝了个痛快。
福宝在这一片热闹中,却拿着一封信走到一旁细细读着。
这是顾跃进从公社里捎回来的,是萧定坤给她写的回信。
他并不是一个会安慰别人的人,特别是当福宝在信中所倾诉的一切几乎没有答案的时候,他更没有办法安慰她。
但是他却给出了几个建设性的意见。
福宝一条一条地往下读。
当看到其中一个的时候,她来了兴致。
萧定坤说,他在平溪生产大队期间,发现几样能入口但是一直被当地百姓忽略的野生植物,并一样一样地列了出来。
福宝看着他所描述的那些能入口的野物,心里一动,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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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秋,庄稼地里才种下的高粱和棒子才窜起来半人高,看样子距离能结果子还要一些时候。
这些日子对于平溪生产大队的每个社员来说都是煎熬的。
眼巴巴地盯着那些庄稼,恨不得帮它们长,恨不得给它们穿上棉衣免得冻着了,至于锄草,施肥,浇水,那更是精心伺候。本来这个时候就不是种这个的时候,种了这个只能盼着老天爷开眼,多赏口饭吃。
这就是他们生产大队的希望哪!
好在老天长眼,今年的秋天好像格外暖和,比平时都暖和一些,眼瞅着庄稼多打点粮食是有希望的,大家一个个都稍微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的时候,裤腰带却是越勒越紧了。
这日子,确实是不好过哪!
说是有去年的陈粮,但是那能吃多久?往年还是青黄不接呢,这几年日子好过了,打下粮食来还能有一两个月的余头就算好的了,再多撑一个月,两个月,那是越撑到后头越吃力。
于是渐渐地,大家伙就跑上山去了,机灵的早找了一遍,剩下的只好去更深的山里去找,那架势简直是挖地三尺找吃的,能入嘴的都要,啥都不嫌弃。
而就在这个时候,聂老三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事发生在某一天的深夜里,那天,聂老三媳妇突然尖叫一声,大喊着:“上当了,上当了,骗子,骗人!”
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到陈有福那里,说是让陈有福帮着抓坏人,抓骗子。
陈有福当时忙了一天,累得骨头都散架了,刚钻进被窝里,就听到聂老三媳妇扯着嗓子喊。
他那个烦啊,他那个气啊,他那个无奈啊!
这辈子为什么要当一个生产大队的大队长?为什么要在一个有聂老三媳妇的大队里当大队长?
他到底欠了她啥?
聂家这几年惹得麻烦还不够多吗???
陈有福媳妇一听就没好气了:“该她的欠她的啊,得意的时候狗眼看人低,不把你当回事,现在这是遇到啥倒霉事了,扯着嗓子跑咱这里吼了,大晚上的,她以为她哭丧的啊?是她爹死了还是娘没了?”
这也不怪陈有福媳妇生气。
她男人当了这个大队长,她好处没落成一个,净遇到各种糟心事,她男人哪里是当官的,就是给这群闹事的老娘们擦屁股的!
想想就膈应,恨不得一巴掌把聂老三媳妇拍死。
陈有福心里更是充满着无奈。
但是他能怎么着?
他能和一个大字不识的妇女一般见识吗?他能放任社员的问题不管吗?
他不能。
所以他只能赶紧套上衣服起来:“咋啦?啥事儿啊?”
聂老三媳妇哭嚎;“我家八袋子的粮食,都不能吃了,这让我日子怎么过哪!”
陈有福懵了:“啥?八袋子粮食?你哪来的?”
这边陈有福穿好衣服出去,隔壁的狗也开始叫唤起来了,没办法,聂老三媳妇嗓子扯得太尖,狗不醒都难。
狗汪汪汪地那么一叫唤,再搭配上聂老三媳妇那尖利的嗓子,很快周围的几家都醒了:“咋啦这是,发生啥事了?”
乡下地方,过了晚上七八点就差不多各自歇息,顶多是勤快的抹黑干点活而已,所以村子里很安静,以至于有点动静就从村东头直接传到村西头了。
聂老三媳妇开始哭嚎了,她一边嚎一边说,最后陈有福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