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花学得像模像样后,她又捣鼓起了盆栽。
花房里有一盆她花了十几万买来的兰花。
诸如此类,接连着换花样。
佣人忙回答他,“太太最近可以下地了,这几天都在练舞房锻炼。”
“嗯。”
霍深寒没说什么,也没有要继续问的意思。
倒是佣人踟蹰了一会儿,又多说了一句,“先生,您还是劝劝太太吧……她的腿才刚刚痊愈,没必要这么快就心急着完全恢复,我看她这两天……”
准备先回卧室洗个澡的霍深寒顿住脚步,“她怎么?”
佣人委婉的道,“看着有点心情低落。”
对这栋别墅里的佣人来说,宋朝雨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女主人。
不完全在于薪水给得多且不苛责,而是她本人就给人一种好相与的感觉。
霍深寒很早之前就发现,她的身上混着两种矛盾的气质。
像是天生自带亲和力,但处得近了,又会让人发现,她其实有种难以深交的疏离感。
这段日子以来,她每天在家养伤,跟甜点师学着烤小饼干,跟园艺师学怎么照顾盆栽,她兴致盎然,放松愉悦。
而一旦这种状态消失,哪怕她并不迁怒旁人,只一个人待着,也照样能让身边的人忐忑,担心。
即便只是雇主关系。
这大概,也算是某种人格魅力。
霍深寒点了点头,只示意自己知道了,也没有表态。
墨竺的练舞房在三楼。
霍深寒很少上去,而她划给自己的那个房间,他更是从未踏足过。
站在门前。
里面很安静。
当然,以这别墅的隔音效果,除非闹出特别大的动静,即便只是隔着一张门板,也听不到什么。
霍深寒抬起来准备敲门的手顿了三秒钟,然后落在了门把上。
手一转,直接推开了门。
女人果然在里面。
她穿着浅驼色的毛衣,下半身是黑色的羊绒裙,手里拿着跟拐杖,正在很慢很慢的,一看就知道很吃力,甚至有些痛苦。
她新养的一只蓝色的英国短毛猫蹲在一旁,“喵喵喵”的叫着。
似是听到了动静,墨竺转过身往门口看去。
这一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落在的拐杖滑了一下,然后有大半个身子靠它支撑的女人没有任何防备跟预兆的往地上摔去。
“喵!!!”
霍深寒脸色微变了一下,腿自觉就快步迈了过去。
但这中间隔了好几米的距离,根本不是女人往地上摔一跤的几秒钟就能冲过去的。
墨竺粉碎性骨折的左腿,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她有意偏移了重心,她是右边的身子侧摔在了地上。
不轻的一声响,她的五官皱在一起,脸扭成了一团。
霍深寒皱起眉,顾不得其他,将她从地上横抱了起来,走到这偌大但空荡的房间里,靠着落地玻璃摆放的唯一一张软沙发里。
他看着女人揉完自己的腿又揉腰,声音又冷又沉,连眼神都较之往日凌厉了许多,“宋朝雨,如果你真的那么紧张你的腿,就应该知道,恢复期间不恰当的锻炼,可能会毁了你原本可以完全恢复的痊愈。”
墨竺看他一眼,“你进来之前要是敲个门,我就不会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