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又言辞严厉的谴责了他一通,但大约是见他虽然沉默,却也没怎么推脱的把过错认了下来,加之对方的身份也不便过于的疾言厉色。
于是缓了语气道,“朝雨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儿,可能是任性了点儿,但她现在不仅身上有伤还病着,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稍微担待着点。”
宋朝雨本人,实在跟任性两个字的关系不大。
宋夫人说这话,纯属客气。
不过这话霍深寒听了,也没有觉得多违和。
平常没事时还好,真出了点什么事,她脾气真不比谁小。
又是一番“谈话”后,宋夫人原本准备在医院陪一晚上,被宋朝雨以各种不方便为由劝回去了。
毕竟医院里有护工,还有“老公”。
宋夫人在得到霍深寒的“保证”后,还是走了。
霍深寒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捏了捏眉心,出声,“宋朝雨。”
没人回应。
细听,病房里的呼吸都是均匀的,仿佛躺着的那人真的睡熟了。
他问,“护工呢?”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
霍深寒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刚解锁就想起那人是他让陈述找的,所以他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方式,于是只得起身,去问外面的保镖。
保镖说不知道,九点左右的时候护工从病房离开,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他们也觉得奇怪。
霍深寒给陈述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陈述回了他,“那护工说,太太给她放了假……”
霍深寒,“……”
保镖其实也挺迷的,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霍深寒回到病房。
“我知道你没睡,说罢,你想干什么?”
“不舒服,想让人陪。”
很轻很低的声音,要不是有白天的“恩怨”,那天然不似作伪的语气,有那么短暂的几个瞬间,让霍深寒产生了这个女人病痛得身心脆弱时,本能的寻求依赖。
霍深寒,“……拖着病体也要找我的不痛快,你何必,等病好了再找我的麻烦,不是更加身心舒畅。”
“我发烧了。”
女人的声音柔柔哑哑,像只虚弱的奶猫,以至于哪怕她只是用了最寻常的语气,也自带了很容易让人心生联系的天然脆弱。
霍深寒,“……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高烧吗?”
“……”
深冬掉进湖里,能不生病才是真的体魄强悍,她一个手术完不久的女人,本就体弱,是肯定会受寒的。
“我躺在病床上,觉得难受极了,再想想害我这么难受的人,现在正舒舒服服无病无痛的在家待着呢,我就更加觉得难受了。”
“……”
“所以,霍总,今晚你陪我一起难受吧。”
霍深寒思考了一会儿,这个季节室外的温度是多少,一个人在湖里泡上一夜,能活下来的几率是多大?
霍深寒,“你让我难受的方式,就是让我给你守夜?”
墨竺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的道,“霍总,你的脑回路有点微妙了吧,给我守夜对你来说不是折磨,是勾引吗?”